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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无删减全文

蓝冠鳕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叫蒋小方,出生在大兴安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我爹妈在我刚满月的时候,就失踪了,有人说被山里的狼掏了。是我爷,我奶,二老把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那年我八岁,寒冬腊月,我家老树屯大雪封山。兴安岭连着刮了半个月的白毛大雪,山岗子上,积雪半米多厚,白花花的一片。野鸡冻塌了膀,狍子饿弯了腰,四野荒山都是满地的饥荒,啥吃得都没有,动物都饿得挨不住下山进屯子找吃得了。就更别提人了。屯子里也是一片饥荒,家家户户空了米缸。老两口儿带着八岁的我,我奶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秋天捡地,夏天插秧,一大年从牙缝里省出点口粮勉强还够我们家挨过冬天。我家邻居姓马,是个没爹没娘没媳妇儿的懒汉。早些年我奶奶落水,马二蛋救了我奶奶一命,我奶心善,始终念着这份恩情。于是,大...

主角:老蒋马二蛋子   更新:2025-02-25 1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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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老蒋马二蛋子的其他类型小说《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蓝冠鳕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蒋小方,出生在大兴安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我爹妈在我刚满月的时候,就失踪了,有人说被山里的狼掏了。是我爷,我奶,二老把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那年我八岁,寒冬腊月,我家老树屯大雪封山。兴安岭连着刮了半个月的白毛大雪,山岗子上,积雪半米多厚,白花花的一片。野鸡冻塌了膀,狍子饿弯了腰,四野荒山都是满地的饥荒,啥吃得都没有,动物都饿得挨不住下山进屯子找吃得了。就更别提人了。屯子里也是一片饥荒,家家户户空了米缸。老两口儿带着八岁的我,我奶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秋天捡地,夏天插秧,一大年从牙缝里省出点口粮勉强还够我们家挨过冬天。我家邻居姓马,是个没爹没娘没媳妇儿的懒汉。早些年我奶奶落水,马二蛋救了我奶奶一命,我奶心善,始终念着这份恩情。于是,大...

《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叫蒋小方,出生在大兴安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
我爹妈在我刚满月的时候,就失踪了,有人说被山里的狼掏了。
是我爷,我奶,二老把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那年我八岁,寒冬腊月,我家老树屯大雪封山。
兴安岭连着刮了半个月的白毛大雪,山岗子上,积雪半米多厚,白花花的一片。
野鸡冻塌了膀,狍子饿弯了腰,四野荒山都是满地的饥荒,啥吃得都没有,动物都饿得挨不住下山进屯子找吃得了。
就更别提人了。
屯子里也是一片饥荒,家家户户空了米缸。
老两口儿带着八岁的我,我奶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秋天捡地,夏天插秧,一大年从牙缝里省出点口粮勉强还够我们家挨过冬天。
我家邻居姓马,是个没爹没娘没媳妇儿的懒汉。
早些年我奶奶落水,马二蛋救了我奶奶一命,我奶心善,始终念着这份恩情。
于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的情况下,马二蛋三天两头背着我爷不在,来我家借粮。
这年景,有借,哪有还的。
一点点我家的米缸也见底了。
等我爷知道这事儿,老头就火了,发脾气把米缸都砸了。
可火归火,米缸也确实空了,是个要命的事儿。
用我爷爷的话说,大人可以勒紧裤腰带,但是不能让娃儿挨饿。
于是无奈之下,我爷爷只得套上马车,带着我进山取点口粮。
山里一片荒地,哪还有什么口粮?
还真有!
我爷爷年轻时曾上山当过胡子,也就是土匪,后来政府严打一伙儿柳子都打散了,我爷那时候岁数小,下山从了良,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追究。
我爷爷还记得,当年,他们那伙儿柳子势头大时,横行龙江三县,连苏联大鼻子的运输小队都敢打劫。
抢枪、抢钱、抢军需。
到现在,那荒山上的某处隐蔽的匪窝子里,还藏着大量的枪和罐头,知道这事儿的人估计也就我爷还在世了。
那天我跟着爷爷走了几十里路,深山大雪窝子里面藏着一处狗洞。
洞里,那一箱箱松木板子下面,码放着一层的铁皮罐头,足有几百个,猪肉的牛肉的都是硬货。
有的年头多,铁皮子烂了,就不能吃了,但仔细挑一挑,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可以食用。
我爷俩儿拎着两个帆布口袋,两斤装的罐头足足装了六七十个。
高高兴兴的赶着马车下山往家走。
此时天已经黑了,山路很远。
四下茫茫的大荒地,树影绰绰,一片深蓝。
我爷爷哼着小曲抽旱烟,手里的老式手电就能照清马车前的一点点土路。
距离老树屯还有三里多地时,路过一片乱坟岗子,往远了瞅,依稀能看见村子里点点昏黄灯火。
我从小就跟爷爷一样,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就当马车轱辘压过路边一个老坟包子时,马车一颠,一股尿意从我棉裤里袭来。
我一个跟头翻下车,踩着半米厚的雪壳子跑到一棵歪脖子树下正撒着尿。
突然,我抬头瞅见,眼前几米处。
一条大黑蛇和一只黄皮子正紧紧缠绕在一起,在两处坟包子中间打着滚儿。
这一幕既吓人又恶心,就好像村里的大人在办那事儿。
我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照着俩畜生就丢了过去。
拳头大的石头不偏不倚,啪的一下,砸了个黄皮子脑浆迸裂。
那黄皮子直挺挺躺在了地上,温热的血化了一大片雪地。
“妈了个巴子的,你小子倒是胆儿肥哈!
哈哈哈!”
身后,我爷爷的声音响起。
等我爷爷踩着雪壳子吱噶吱嘎走到跟前,那条黑蛇已经没了影儿,雪地上留下一道弯弯曲曲的印子。
我爷爷拎起没脑袋的大黄皮子往肩上一扛,爷俩儿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到了家,卸下马车,两口袋罐头往土炕上一扔,我奶奶也高兴坏了。
玉米面儿都要喝不上的时候,这些肉罐头咋看咋可人儿。
我爷爷栓好牲口,在院子里把黄皮子的皮子一扒,身上的肉骚,直接便宜了家里的大黄狗。
等都收拾干净了,我爷爷洗手上炕,点上洋蜡,支上小桌。
拿刀撬开一瓶罐头,我奶又给他烫上半斤粮食酒。
我奶缝着皮子,我爷喝着小酒,我也凑上去尝上几口肉罐头,吃得满嘴流油。
等酒也喝完了,肉也吃饱了,已经是半夜了。
醉酒的爷爷躺在炕头呼噜山响,临睡觉前还不忘嘱咐我奶。
这罐头再不许往外借一盒。
后半夜...
北风吹打着霜花儿,睡着的爷爷时而蹦出几句梦话,小人儿不大的我也猫进被窝儿里睡得正香。
院子里突兀响起了一阵挠门声惊醒了我奶!
“滋嘎...”
“滋嘎...”
好像是那条大黄狗在挠门!它要进屋!
老太太本不想理会,可是这挠门声越来越响。
老太太无奈起身下地。
登一双小鞋出了里屋准备给黄狗开门。
就当她走近外屋的门口时,地上突然出现一条大黑蛇,把她吓得一蹦!
这条乌黑瓦亮的大黑蛇吐着信子,盘成一盘,正挡在外屋门前。
一双黄豆粒大的蛇眼正死盯着老太太让人胆寒。
老太太最是怕蛇,软着腿转身跑回里屋儿,死死插上了里屋的门,蒙头上炕。
我奶奶不敢叫醒醉酒的爷爷,因为她男人发起火儿来比起那外屋的蛇也不遑多让。
就这样,我奶蒙着被子,胆战心惊的挨了一夜...
蒙蒙亮,开门一看!
家里那条大黄狗的皮被整张剥下来,血乎乎的挂在门上!
我奶吓得腿一软,坐在地上。
我爷爷则是朝着邻院儿,马二蛋家破口大骂!
大骂狼心狗肺,让他逮到就弄死贱骨头的偷狗贼!
当天白天,我爷爷捡上几盒罐头,又套上马车去了十里外的李家沟。
李家沟有一户人家姓林,当家儿的叫林瞎子,大名叫林道成。
是这十里八村有名儿的阴阳先生。
这林瞎子其实他不瞎,测字儿算命那是一绝,红白喜事也都找他。
据说,我爷爷年轻时和林瞎子二人是过命的交情。
这不,眼瞅着要过年了,我爷爷有了罐头自然也没忘了他多年的老哥们儿。
当天,我爷爷走后,我奶奶一个人领着我在家。
中午的时候,我吵着饿了。
我奶就要烧火做饭。
走到外屋地灶台前,刚往里塞一把柴火,昨晚那条大黑蛇,蹭!的从灶坑里钻了出来!
我奶吓得一动不敢动,止不住的喊!
紧接着饿得两眼发绿的马二蛋就听声儿进了我家院子。
拎起铁锹照着蛇头一拍,胡乱拿条粘血的破布把黑蛇往里一裹,高高兴兴的出了院门...
转眼时间到了晚上,我爷爷准是又喝多了。
我奶奶左等又等,天都黑了也不见人回来。
我奶奶一个人带着我在家有些害怕,早早就插上门,睡下了。
这天半夜,院子里,南风夹着积雪哀嚎声瘆人!
不知什么时候...
“吱嘎...”
院门开了!
紧接着,外屋门也开了!明明没有脚步,但却好像进了人!
我奶朝外屋叫了两声...
没人答应...
她将吓哭得我藏在柜子里,壮着胆子,点上一支洋蜡,照向漆黑一片的外屋。
透过柜门缝...
我看见...
一个脸白如纸,涂着大口红的小脚老太太正朝里屋看着我们娘俩!!!
奶奶一声凄厉惨叫!
......

我家仓房内:
墙的东南角,靠墙立着一张桌子,桌上并排摆着三杯白酒,半个带血的猪头,六两的白瓷碗里打了三个生鸡蛋,碗里三根清香缓缓点燃。
东北的萨满文化由来已久,这片黑土地上千百年来各路神仙洞府中得道的仙家们依靠在人间收凡人为出马弟子,行善事,四海扬名积攒阴德的这种手段也是由来已久。
往往一班仙家,一个堂口,少则存续了几十年,多则甚至存续上千年,靠的是有仙缘的弟子家族式的代代相传。
爷爷传孙子,姑姑传外甥,五服之内,香根不能断。
老仙们就是靠这种由前人找到后辈,一代代从一家族中寻找有仙缘的后辈来继承香根,继承出马弟子的身份,以这种方式来维持一个堂口的存续。
我们蒋家的祖上没有香根,而林瞎子今天要做的,就是要帮我新起一个堂口,成为黑蛇仙的第一代出马弟子!
我们不清楚在黑蛇得道的千百年来,他是否曾经也有过出马弟子,或是堂口,不过今天东北这片土地上从此又多了一个有我蒋小方顶仙儿出马的新堂口。
黑蛇就是我的首席报马,大报马。
往后堂口的兴衰,招兵买马,是否能日益壮大,广积阴德。
全看黑蛇的神通手段,和我这个弟子的祸福造化。
此时,爷爷给我找来一个垫子,我双膝跪在摆有贡品的桌案前,头冲东南跪拜。
此刻,由林瞎子来当我的领堂师,审堂口、铺香查卦、‌礼拜四方‌、写堂单,一些列复杂的仪式进行到此处,林瞎子提起一支毛笔,在一张大红布上刷刷点点,在红布的第一排,正开头的位置,写下大报马,大孤山,常七爷。
大报马,是一方堂口中首席领班仙家的称谓。
大孤山,是我家老树屯几里外的一座孤山,是黑蛇千年来神仙洞府的所在。
常七爷,是黑蛇当年得道之时的仙号。
往后若干年此时林瞎子手上的这张红布,在大报马常七爷的名讳后面,又添了,大护法,四小护法、领兵王、收兵王等一系列仙家职位,以及一些列仙家的仙号名讳,不过这都是许多年以后的事了。
当时的我,在林瞎子完成贴堂单仪式,将那张红布挂在供桌墙上的一瞬间。
在跪拜的我将头最后一次磕在地上的那一刻。
在林瞎子口中的帮兵决诵完的最后一句:
“请仙家落位!”
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像过了电,一片空白。
我的身体麻了,冷汗贴着衣服唰唰的淌。
良久,我耳朵里不知从哪钻入了一个尖涩的男人声音,就好像这人在捏着嗓子说话。
这是我胳膊上出现小蛇黑印儿的十年来。
黑蛇第一次,与我直接沟通。
也是从这一刻,我才真正相信,黑蛇是真实存在的:
“蒋小方...
吾常七爷捆了你的死窍,佛法言,法,不传六耳。
小辈,吾有六忌。
忌贪财。
忌妄言。
忌决绝。
忌滥杀。
忌恶行。
忌始乱终弃,辱我仙家威名!
需常怀善念,行善事,积阴德,替吾四海扬名!
日后,帮兵决到,神魂相吸,吾当赐你仙力,法身亲临。
七年寿尽,若不能助吾修够阴德,重塑肉身!
小辈,吾当自尔身,收回一切神通。”
......
“小方,小方!”
我师父和爷爷的呼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刚刚黑蛇捆了我多久的死窍,等我回过神儿来,案上的香已燃尽,我跪在地上,潮湿的衣服紧贴后背。
仙家上出马弟子的身,有两种方式,一种为捆死窍,一种为活窍。
捆死窍,是仙家亲临的一种方式,弟子会短暂的失去五感,及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这期间老仙会掌控弟子的身体,弟子对现实世界当下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
所以,往往出马弟子都不是一人单干,大神儿给主顾看事儿的时候,会有一位二神儿在一旁辅助,或是称为护法之职。
文王鼓一敲,帮兵决一念,老仙儿法身亲临,上大神儿的身,施展仙法。其余与主顾沟通,伺候老仙儿等琐碎的活儿就需要二神来料理。
捆活窍就简单了,请来的是堂口上老仙儿的一缕神念,或称之为一个念头,捆活窍老仙能施展的法力不多,但应付给主顾答疑解惑等一些小事儿也是足够了。
毕竟堂口刚刚成立,我现在还是老哥儿一个,还没有一位合适的二神来给我帮兵。找二神儿这件事儿不是随便在大马路上来过来一个人就成了。
光我同意还不行,最终是得看堂口上供奉的老仙们同不同意,也得讲求个有仙缘在。
要说我咋不拉我师父林瞎子来给我当二神呢...
修为这一块儿他老人家是龙江三县首屈一指的阴阳先生,一身南茅道法出神入化。
咱们暂且不论他老人家能不能同不同意给我这个小崽子屈尊当二神,就算他同意了,我堂上的黑蛇常老七人家也未必会同意,这跟天赋修为啥的都无关。
所以二神这事儿只能是讲求个缘分,慢慢碰吧,兴许老天爷哪天心情好就给我安排个女二神呢,大长腿的那种,哈哈哈...
说回正题。
那天黑蛇常七爷走后。
我将捆死窍期间,黑蛇给我讲的那些什么六忌之类的东西又给林瞎子将了一遍,让他给我翻译翻译。
无奈哥们初中都没念完,那些古文我始终是听不懂,但好在我记性好。
林瞎子听完,若有所思,又用人能听懂的话给我复述了一遍那六忌。
忌贪财。
这个好理解,说的就是不让我贪财呗。
忌妄言。
这个林瞎子想了想,总结一句话就是让我今后给主顾看事儿量力而行,话别说太满,事前不要打包票,别吹牛。
忌决绝。
这个比较难理解,林瞎子想了半天分析出的大概意思应该是,告诫我今后做事,尽量不要把事儿做太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忌滥杀。
这个也好理解,别滥杀无辜呗,法治社会我还能用老仙给的神通谋财害命啊?这事儿就算老仙同意,帽子叔叔也得制裁我...
当然这不想我理解的那么简单,林瞎子补充说,今后残害动物也不行...
忌恶行。
这个很宽泛,世间恶行千百种,人在这社会上行走,尽量保持善念去做事吧。
忌始乱终弃,辱我仙家威名!
这个指的很具体,常七爷是在跟我说,他们这些老仙虽不在社会上混,不吃人间这碗饭,但也是要脸的,也是在警告我今天我已立了堂口,顶了仙儿,当了他常七爷的出马弟子,以后要多给他老人家争脸面,我要是我那天不想干了,想单方面撕毁合同,坏了堂口的名声...后果不敢想...
当然,黑蛇常七爷告诫我的,除六忌之外,还有最关键的最后一句:
“七年寿尽,若不能助吾修够阴德,重塑肉身!
小辈,吾当自尔身,收回一切神通。”
......

顶了仙儿,立了堂口,我成了正经八板的出马弟子,同时咱也依旧是阴阳先生林瞎子的小徒弟。
做人不能忘本嘛,嘿嘿,我家老头子和林瞎子他们总这么教育我。
所以,在我出完了马,林瞎子打算赶我走,说我蒋小方以后在这龙江三县地面上就是他的同行,打算将我扫地出门,另立门户的时候!
我是抱着门框子不撒手,死皮赖脸就是不走。
去县里租个门面,再算上装修,再杂七杂八的再拾到拾到,这得花多少钱啊!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就算是去镇上房租,房租再便宜,那也不如在这李家沟村头,守着林瞎子的棺材铺房租水电全免来得舒服是不是。
自立门户啥的,以后等我赚了钱再说吧。
林瞎子逼急了,我就把从电视上新学的“子公司”的时髦说法搬过来,给林瞎子好好上上课,我跟他说:
“师父,咱打个比方,比如说,您老人家的棺材铺是个大公司,咱们十里八村的红白喜事等业务都是你的菜,那徒弟我这个小小的出马堂口以后就是您的子公司,我可以跟您创造利润!分担市场!
以后有棘手的您不愿接的活儿,您就交给徒弟,徒弟我赚了钱,咱们一九分账,我九你一,房租五年一交,连本带利息一分不少,您看怎么样?”
林瞎子听完血压都上来了,照着我的屁股狠狠来了一脚,骂了几句,也就拿我没办法了。
就这样,我出了马以后,又在林瞎子的棺材铺里混了大半年,这半年是来找我看事儿的一个活都没有,给我呆的是五脊六兽。
因为我刚出马,主要是没啥名气,农村这地方市场宣传全靠七大姑八大姨口耳相传,我家又没啥亲戚,林瞎子也不帮我的忙,我就只能天天看着林瞎子左一趟右一趟的接活儿,看他把红红的票子揣进兜,我只能在旁边干瞅着闻闻味儿。
这日子,眼瞅着过了年都开春儿了,房檐上的冰溜子滴答滴答,院子里的积雪化的稀烂。
这天,一大早,我和林瞎子正放着炕桌吃着粘豆包,通过窗户看见,一辆路虎车开进了院子,紧跟着后面是一辆黑色奔驰,在太阳底下油漆倍儿亮。
一帮穿着黑西装城里大老板模样的人下了车,来到门口邦邦敲门:
“林师父,您老在家吗?...”
我一听,这是有大生意找上林瞎子了,看这排场,来头应该还不小。
我摆出一副笑脸,最近孩子都饿坏了,逮到机会也想分一杯羹,屁颠屁颠的登上鞋想要下地去开门。
谁知道林瞎子这老机灵鬼儿一把按住了我,摆起了龙江县头号阴阳先生的谱儿,端着白酒稳坐泰山,拿起了架子来:
“小子,学着点,别说师父没教你真东西。
吃咱们这碗饭,光凭一身本事还不够,见啥人说啥话,高人倒驴不倒架儿。
都是生意经,你就学吧...”
果然,这伙儿黑西装也不恼,规规矩矩的就在棺材铺的院子里等了足足几十分钟,等林瞎子悠悠哉哉的吃饱喝美了才下地去给他们开门。
门一开,这伙人客客气气,见面就是一个大红包塞进林瞎子怀里,恭恭敬敬的把林瞎子请上了车。
林瞎子这一手儿,我着实是学到了,有钱人还真就吃这一套...
那天,虽然没人请我,但我以林瞎子得意弟子的身份,也厚着脸皮蹭上了车。
上了车听他们跟林瞎子仔细一聊,才了解到。
这伙人来头确实不小,是给我们龙江县出了名的老陈家办事的。
这次请林瞎子来的,是老陈家的小少爷。
为的是请林瞎子操办一桩白事儿,小少爷他爹,陈家主事儿的陈老头子前两天没了。
去世的这位陈老头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我们龙江县首屈一指的富商,人称陈半县,据说连我们龙江县的副县长都是人家的大舅哥。
人家经营的买卖从商圈房地产再到米面粮油生活用品,据说就连县上的几家医院都大半是他老陈家的资产。
这趟活儿要是能给主家伺候好了,酬劳肯定是少不了,想到这儿,坐在车上的我格外的兴奋,可不知为啥,我看林瞎子的样子却是不咋高兴,反而是一脸的愁容,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那儿端架子,也就没再多问。
汽车悠悠逛逛跑了几十里山路开到江边,终于到了地方。
主顾陈家独门独栋,宅子坐落在龙江县郊区,一座形似蛇头的孤山脚下,庄严气派的大宅三面临江,似是特意填江而建的地基。
大院外,青砖白瓦的围墙足有五六米高,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看门老头儿一左一右,吃力的推开一扇厚重的大铁门。
汽车驶进院套,宽阔的院套里,一进门首先看到的竟是一大片池塘,雪白的方砖在池塘中间铺成一条小路,路两边种着两排茂密的柳树,通过重重的树影勉强可以看见,路的尽头有几栋别墅。
这是什么风水格局?
下了车,当我看到这陈家宅院的景物布置,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怪!
很怪!
虽然我是个半吊子阴阳先生,拜师的五年,只跟林瞎子学了一点皮毛,但这老陈家的布局,哪怕不懂风水的人都能打眼儿瞧出来这股子怪劲儿。
哪有好人家门口修池塘,往院子里种柳树的...
林瞎子似是察觉到了我脸上的表情,似是无意的踢了我一脚,给我了一个不要多嘴的眼神,打接了这趟活儿坐上车那一刻他就神秘兮兮的,搞得我一头雾水。
我们师徒俩跟着黑西装沿着池塘中间的小路,一路走向路尽头的那几栋别墅。
虽是阳春三月,但北方在这个时候依旧很冷,可我却留意到路两边池塘里的冰早就化了,一池子水黑漆漆的深不见底,边上飘着几条腐烂的锦鲤,透着难闻的死寂...
穿过池塘,来到别墅门前,一位丰 腴美艳的三十多岁少妇,一身洁白孝服,头戴白花孝布,带着几名黑衣服的仆人朝我们迎了过来。
打过招呼,相互介绍,这少妇正是亡人陈财主的小老婆。
老话说,要想俏一身孝,眼前这少妇虽头戴孝布,装模作样的摸着几滴眼泪,可那敞开的孝服中间穿着的竟是一件饱 满的低胸装,白腻的脸蛋上妆容精致,讲着话时那一双狐媚眼也是止不住的勾人儿。
一口一个大师,给陈瞎子叫得老脸通红,说话时都不敢抬头看这女人,女人的嗓音那叫一个酥 软,把一旁的我都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减寿三年,减寿三年,我念叨着,怎么就减寿三年!”
我不理解,也不明白低头在那念叨着,抬起头问林瞎子?
林瞎子见我不服气一把撕开我的衣领,扯出我兜里的那叠刘三喜给我的红票子,往地上一摔,一沓钱撒了一地,只有几张是真钱,其他的都是冥币。
“孩子,你知道那刘三喜为啥偏就找上你了?
因为你够贪!
这是黑蛇在你出马前给你的考验!也是个教训!
这碗阴阳饭,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吃的!”
林瞎子的话,怼在我脸上,让我哑口无言。
接着,林瞎子又给我讲述了他所了解的,刘三喜家的情况:
刘三喜他爹走的早,就一个老娘把他拉扯大。
前些年,刘三喜跟着村民去城里打了几年长工攒下了点钱,老娘一狠心,把自己留着养老的棺材本也拿了出来,这才给多年光棍儿近四十岁的刘三喜娶上媳妇儿。
只是些媳妇儿也是个十里八村有名儿的悍妇,自打她进门儿,老太太的日子就没咋好过。
刘三喜也是个怕媳妇儿的主,有了媳妇就忘了自己的老娘。
老太太睡得是漏风的土窝,吃的是两口子的剩饭。
而这不孝子刘三喜,眼看着自己的老娘活成这样,也还能假装没看见。
前年,两口子生了个大胖小子,老太太对这孙子也是喜欢的紧。
可那悍妇硬守着儿子连抱,都不让老太太抱一下。
后来老刘家不知从哪儿来了一条没人要的大黄狗,老太太喂了几顿剩饭,大黄狗就留在他家不走了。
这狗通人性,老太太很是喜欢,知道疼人,时常进山里叼回来些山鸡野味儿给老太太开荤。
可刘三喜那媳妇却是恨透了大黄狗,因为每次这女人一欺负老太太,给老太太甩脸色立规矩的时候。
大黄狗总是朝她呲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刘三喜的媳妇儿是真怕这黄狗,又真恨这黄狗。
于是这女人就老是给刘三喜吹枕边风,让他尽早处理了老太太的狗,窝囊的刘三喜竟也默许了。
就在上个月,他媳妇的弟弟,也就是刘三喜的小舅子上他家来窜门。
之后第二天那条大黄狗就死在了院子里,直挺挺的,伸着舌头,狗眼睛淌着黑血...
老太太就抱着大黄狗在院子里哭。
刘三喜他那媳妇倒好,敲锣打鼓吆喝着乡邻来她家吃狗肉,比过年还高兴。
老太太泥菩萨还有三分怒火,平日里老太太能忍就忍了,可这两年早就把黄狗当儿子了。
这次老太太真急了,拎起拐杖就要和恶毒的儿媳妇拼命...
可刘三喜这个畜生,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向着他自己的宝贝媳妇,他刘三喜拉偏架,一把给老太太推个跟头。
老太太本身就年纪大了,加上悲伤过度,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当时就断气儿了。
畜生两口子见老太太死了,当时就慌了。
可转头一想,村子里偏僻,加上老太太岁数也大了,死了就死了。
二人隔天草草的给老太太一口薄皮棺材料理了后事。
这两口子平时在村里人缘就不咋滴,出了事来吊唁的人也不多,一时间竟也没人怀疑。
似乎老太太死了,这事儿消停了几天就算完了。
可两口子后面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这样,我的确是没问清缘由就管了不该管的事,老太太死后化成的清风怨气为什么这么重,现在也完全能理解了。
我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林瞎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你要记住!
记住藏在人心之中的险恶。
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
你就要顶仙儿立堂口,成为一方出马弟子了。
黑蛇还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毕竟你和他之间的缘分很深。
以黑蛇的道行,把咱们整个东北的各路仙家全算上,那也绝对算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只是他得道靠的是修阴德,轻易不愿展露戾气,等你出马以后你一定要善用黑蛇的仙力,切记不要为恶...
等你帮黑蛇积攒够了阴德,黑蛇重塑肉身那天,他答应满足你三个愿望。
这是当年我替你从黑蛇那要来的承诺,所幸今天就一并告诉了你。
师父前几天给自己卜了一挂,半年之内,我或有一死劫。
我这一生好事做了不少,无心之恶的因果也背负了不少。
有黑蛇作为倚仗,将来,你或许能会比我善终...”
于我而言,刘三喜的事儿,是很生动的一课。若干年后,每次我以阴阳先生或是出马弟子的身份,给主顾看事儿时,我每每都会想起,这一课。
这三年的阳寿,花得值。
后来,刘三喜的老娘,那个怨气贼重的清风,被我收入了堂口,当了一位护法,是我害的老太太失去了投胎的机会,刘瞎子说,这也是我和老太太之间早就注定的缘分。
......
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一大早,林瞎子就带着我回到了老树屯。
我爷爷亲自下厨,忙忙活活了一上午,炒了一桌子的好菜,其中还有我最爱吃的溜肉段,小炕桌一放,满上三杯烧刀子,爷们三个吃了起来。
我端起烧刀子,起身敬两位老人。
感谢我爷爷一个人把我拉扯这么大,也感谢我师父这些年对我的辛苦栽培,过了今天,我蒋小方就十八了,能活到现在我能感谢的只有面前的两个老头儿。
我蒋小方将来要是能活过25岁,等我发达了,我一定亲自给两个老头养老送终。
我没有什么文化,也不会说什么漂亮的话,可往往最质朴的语言说出来最是动人。
说完,我向他们深鞠一躬,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杯烈酒下肚,从舌头辣到嗓子眼,胃里还直返酒糟味儿。
我的话,不知老头儿是让想起了因为惨死的奶奶,还是我早就失踪的爸妈,或是想起了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孙子的苦日子。
他端起酒杯仰头喝酒,几滴浑浊的老泪却遮不住的从脸上滑落:
“王八犊子,吃饭就好好吃饭,你扯这些干啥!
......”
老头子是真伤心了,眼泪呛进了酒杯里,平日里的闷葫芦,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了,不知是欣慰还是感慨,越说越伤心。
我师父林瞎子在一旁赶紧劝慰,两个老哥们一辈子都走过来了,还是他们之间最了解对方......
一顿有哭有笑还算圆满的生日饭吃完。
林瞎子算着时辰,时间来到申时,蛇猴最为相生,申猴时:
开堂,出马!

水能聚财,也能聚阴,陈宅门前滚滚而过的龙江携带滚滚财运的同时,阴气也奔流而过。
陈家三年死四人,其源头在于阴气的短时间大量聚集,之所以院子里的池塘水呈现黑色,养鱼也难以存活,一潭死气,其根源在于龙江里奔流而过的阴气,经过陈宅时积年累月,大量的汇集在这池塘里。
当初申半仙布局时,围绕着池塘种的一圈儿柳树,目的就在于锁住江中财气于池中,但同时也锁住了巨量的阴气。
加之陈宅四周高耸的围墙,以及不远处蛇头山经年累月汇集的地脉之力,这陈宅,实际上早已成了一处建立在阳间的极阴之地。
那申半仙还算有那么点良心,估计当初他在这院子里的某些方位埋下了一些驱邪的镇物,要不然估计到了晚上这院子里早就百鬼夜行了,活人还哪能住的安生,到现在这宅子里就指不定已经死了多少人了,就连家仆外人也难以幸免。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想要破了这巨蟒拦江的风水局得分两步。
第一步是打蛇,第二部就是拆窝。
在林瞎子的指挥下,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带着一帮工人两步同时进行。
蛇头山表面是一座孤山,实则绵延百里,林瞎子以罗盘引路,我负责开车,带着一伙工人以及锄头电钻等打井工具,甚至还有一些化肥做成的土制作炸药。
我们沿着蜿蜒的山路直至将车开出去几十里,林瞎子大手一挥,到了地方。
眼前的地方是一片位于半山腰,无人耕种的大野地,用林瞎子的话说,如果蛇头山是一条活着的,身长百里的巨蟒,那么这巨蟒脖子上七寸之处的蛇胆就在这里,我们要扣了它的蛇胆,在它蛇胆上埋上一根钉子,阻断这条巨蟒的生机,切断蛇头山的地脉之气!
最终,林瞎子用罗盘确定了一处几米见方的地点,一块长宽几米,漆黑坚硬的大石头半埋在我们眼前。
工人背起电钻,照着大石头一顿猛钻,阵阵火星烟尘之下,不出十几分钟,大石头上多了一个脉动瓶盖大小的洞,紧接着,工人熟练的将牛皮纸包裹的土质炸药一管一管的拆封,灌进洞里,直到灌满,压实,埋入雷管,接上引线。
一众人跑开百米开外,工人手中的起爆器一扭。
“砰!”
一声闷响,蹲在地上的我远远看去,大石头的位置爆起一阵烟尘,突然!
“嗖...”
一阵凉风自我耳边擦过,我的左耳嗡的一声,随即半个脑袋一阵发麻,我倒在地上。
就在刚刚爆炸的一瞬间,一颗碎石像长了眼睛的子弹好巧不巧的爆了我的头,林瞎子和身边一众工人关心的围了上来,我捂着脑袋,擦干温热的鲜血,躺在地上好一阵,才缓了过来。
我坐起身,捡起地上的头盔,发现刚刚那一下,把强化塑料做成的头盔都破了个洞,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石子幸运的卡在了头盔内衬夹层中,石子表面光滑,漏出耀眼的黑。
我费力的用钳子将漆黑椭圆的石子从头盔中取出,揣在了兜里,留作纪念,随后继续干活。
这里我插一句,捡到石头的那天晚上,我梦到了一个一条腿的老头,老头拎着一筐鸡蛋,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一蹦一蹦的来到我面前,说他喜欢我这块黑石头,非要那他那一筐鸡蛋换,我说鸡蛋有什么稀奇的,我让老头拿钱来买,老头没有,苦着脸说我不会吃亏,死皮赖脸的拿着鸡蛋非要和我换,我一气之下打了老头一顿,打着打着老头竟然变成了一条鳞片漆黑的黑蛇,说他是我家常七爷,我怎敢和他动手,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说回正题。
我们炸了黑石头还不算完,那只是第一步,紧接着林瞎子又指挥工人在那处黑石头爆炸后留下大坑的地方用工具继续向下挖,同时,林瞎子又拎出来一个破布口袋,里面装满了刺鼻的黄色粉末,他说这是雄黄,让工人把坑挖到九尺深,然后把这袋雄黄倒进去,再把土回填。
为了节约时间,林瞎子先回了陈家宅子,把拆蛇窝的事儿也同时进行着,留下我带着几名工人继续在山上挖坑。
忙活了一大天,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钟,天都快要黑了,林瞎子终于带人来接我们了,他们那边拆蛇窝的事儿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等我回到陈家宅子,外面没啥变化,还是高墙大门,只是一进门,我差点惊掉了下巴,简直大变了样!
眼前几台挖掘机轰鸣,一辆辆翻斗车正往院子里运着土,原本一进门的那口池塘此刻已经有一半被填平,池塘周围的一排排柳树也被电锯放倒了一大片,直接扔进了池塘当土填...
蛇头斩了,蛇窝也拆了,至此,困扰老陈家三年的巨蟒拦江风水局到此刻算是破了,积攒多年的阴气散了,连这院子里的风似乎都温暖了许多,以后这地方就是个普通的江景房了,再也不会因为风水问题而死人了。
果然,当我看到陈泗源这小子,发现他人中上的那倒横纹变轻了许多,灾厄宫的黑气也散了大半,用不了多久估计他的咳病也会不治而愈了。
当陈泗源得知他家的风水局已破之时,这小子激动的眼含热泪,和他小妈一起,对我们师徒是好一顿的千恩万谢。
美艳少妇穿着依旧那么清凉,当着院子里的我们和众多工人的面也不嫌害臊,拉起林瞎子就要单独去她房间,说是她自己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儿想请林瞎子出手帮忙,林瞎子不愿意,一时间俩人在院子里连拉带扯的很是不雅。
此时我注意到陈泗源身旁的那位梅姨看两人的眼神,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
此时院子里的活儿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又到了傍晚时分,天也马上要黑了。
上午出发去医院拉陈老爷冷冻尸体的那辆运尸车终于开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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