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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博主穿八零:带军官老公挣了八套房陆少谦张翠芬 番外

酥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难得到县城一趟,江柠干脆带着陆少谦在集市上逛了起来,顺带买上一些酱油陈醋,几袋食盐,若不是没有带布票,还能扯上几尺布。作为一个标准的零零后,江柠对八十年代县城的集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里几乎看不到车水马龙,只能看到骡子拉着平板车。“冰糖葫芦,甜的很,好吃的很!”听到叫卖声,江柠在人群中快速搜索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正如电视剧里那样,肩上扛着稻草靶子,一串串颜色鲜艳的冰糖葫芦插在上面。“大叔,一串冰糖葫芦多少钱?”“一毛钱,大的要一毛五。”江柠本想买两串,忽而想起来陆少谦叮嘱自己不能乱花钱,还要买种子买化肥,只能竖起一根手指:“来一支吧。”“好,你自己挑吧,俺可是金家冰糖葫芦第十九代传人,过去俺祖爷爷,那是在京城里做买卖,那些王爷贝勒...

主角:陆少谦张翠芬   更新:2025-02-27 1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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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少谦张翠芬的其他类型小说《手工博主穿八零:带军官老公挣了八套房陆少谦张翠芬 番外》,由网络作家“酥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难得到县城一趟,江柠干脆带着陆少谦在集市上逛了起来,顺带买上一些酱油陈醋,几袋食盐,若不是没有带布票,还能扯上几尺布。作为一个标准的零零后,江柠对八十年代县城的集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里几乎看不到车水马龙,只能看到骡子拉着平板车。“冰糖葫芦,甜的很,好吃的很!”听到叫卖声,江柠在人群中快速搜索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正如电视剧里那样,肩上扛着稻草靶子,一串串颜色鲜艳的冰糖葫芦插在上面。“大叔,一串冰糖葫芦多少钱?”“一毛钱,大的要一毛五。”江柠本想买两串,忽而想起来陆少谦叮嘱自己不能乱花钱,还要买种子买化肥,只能竖起一根手指:“来一支吧。”“好,你自己挑吧,俺可是金家冰糖葫芦第十九代传人,过去俺祖爷爷,那是在京城里做买卖,那些王爷贝勒...

《手工博主穿八零:带军官老公挣了八套房陆少谦张翠芬 番外》精彩片段

难得到县城一趟,江柠干脆带着陆少谦在集市上逛了起来,顺带买上一些酱油陈醋,几袋食盐,若不是没有带布票,还能扯上几尺布。
作为一个标准的零零后,江柠对八十年代县城的集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里几乎看不到车水马龙,只能看到骡子拉着平板车。
“冰糖葫芦,甜的很,好吃的很!”
听到叫卖声,江柠在人群中快速搜索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正如电视剧里那样,肩上扛着稻草靶子,一串串颜色鲜艳的冰糖葫芦插在上面。
“大叔,一串冰糖葫芦多少钱?”
“一毛钱,大的要一毛五。”
江柠本想买两串,忽而想起来陆少谦叮嘱自己不能乱花钱,还要买种子买化肥,只能竖起一根手指:“来一支吧。”
“好,你自己挑吧,俺可是金家冰糖葫芦第十九代传人,过去俺祖爷爷,那是在京城里做买卖,那些王爷贝勒,都爱吃俺金家的冰糖葫芦。”老板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最淳朴的笑容。
江柠挑了一串,咬了一口,的确酸酸甜甜,开胃又好吃:“好吃!”
“俺没骗你吧?”
江柠点头,付了钱后,把冰糖葫芦送到陆少谦嘴边:“谦哥,你尝尝,挺好吃的。”
“你吃吧,我不爱吃。”陆少谦说。
江柠不依:“谦哥,我们可是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不吃的话,我就把它扔了!”
陆少谦吓了一跳,这可是花钱买的糖葫芦,怎么能随便扔掉!
在江柠威逼利诱下,他只好咬下了人生第一口冰糖葫芦,果然酸酸甜甜,吃了让人还想再吃一个。
又逛了一会儿,江柠在一个鸡贩子的摊位前停了下来:“老板,你这小鸡仔怎么......咳咳,咋卖的?”
摊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头上裹着黄色的头巾,笑起来十分纯粹:“一块钱五只。”
“这么贵?”江柠已经对八十年代的物价有了初步的认知。
“同志,俺这鸡可不是一般的鸡,是正宗的眉山土鸡,俺把这鸡从鸡蛋孵成小鸡仔,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可不是一般的鸡能比的。”
被摊主这么一说,江柠倒是来了兴趣,上手去逗弄笼子里的小鸡仔,一个个活蹦乱跳,精神抖擞。
“这些都是母鸡?”
“是哩是哩,公鸡仔又不能下蛋。”摊主说。
江柠一咬牙,从口袋里取出皱巴巴的一堆钞票,一分一毛地数:“这是一块钱,给我来五只。”
“好,你自己挑嘛,你挑好了俺给你收拾好。”
所谓的收拾好,其实就是把五只小鸡仔的腿脚捆在一起,方便带回去。
没办法,八十年代实在是太穷,连一只纸箱子都是稀罕物。
回去的路上,江柠满脸写着高兴:“谦哥,等过上半年,这五只小母鸡就会变成大母鸡,到时候咱们就能天天吃上鸡蛋了。”
陆少谦点头,跛着脚紧跟在江柠身后。
好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隔壁村的老乡,江柠得以人生第一次坐上了骡子拉的平板车,尽管从上午一直走到了快傍晚,终于回到了家,但总好过靠两条腿颠簸。
回到家,江柠开始在院子里生火做饭,碍于食材有限,她只能做了一碗刀削面。
“谦哥,吃饭了。”江柠把两只碗两双筷子端到屋子里,回头一看,发现陆少谦正在烛光下卖力地忙活着。
“这就来了。”陆少谦回了一句。
江柠走过去,见陆少谦并没有在做取暖木桶,便好奇地问:“谦哥,你在做什么?”
陆少谦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家里现在养了鸡,需要鸡棚,我打算在院子里整一个鸡棚。”
看着满地跑喳喳乱叫的五只小鸡仔,江柠笑着点头:“是该给它们建一个窝,不过,谦哥,先吃饭吧。”
烛光下,二人坐下吃面,陆少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宽厚不一的面,便询问江柠:“这是啥面,怪好吃的。”
江柠说:“这是刀削面啊谦哥,你没见过?”
陆少谦摇头:“啥是刀削面?”
江柠被问的一怔,随即向陆少谦解释:“就是面粉里加水和成面团,用刀把面一层一层地削到锅里,最后调味。”
陆少谦笑着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江柠被夸的小脸一红:“谦哥,喜欢吃的话你就多吃点。”
话虽这样说,但仅仅小半袋面粉,即便是省吃俭用,也难以维系一个月,江柠心里深知必须加快赚钱的脚步,要不然真如张翠芬所说,活不过这个冬天!
刚吃完饭,江柠就发现煤油灯里的煤油所剩无几,几乎快要干涸,而陆少谦还要利用晚上的时间来做木活儿,不能没有光。
江柠本想和陆少谦打声招呼,见其忙的正自顾不暇,便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裹紧了身上的破烂棉衣,迎着清冷的月色出了门。
夜晚的村子很安静,但也不时会传来几声狗叫。
路上,江柠碰到了五六个人聚在一起走在村里,她主动和村民们打招呼,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甚至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去。
江柠只是微微怔了怔,并没有感到伤心难过,这样的小事,根本打击不到她强大的内心。
来到村里唯一的供销社,里面的煤油灯正照的整个屋子通亮,即便灯芯生了老长,也没有人去拿剪刀剪短。
供销社里两个妇女正在嗑着瓜子聊天,一看到江柠掀开了门帘进来,二人皆是一愣。
由于原主刚嫁到槐树村,这里绝大多数的村民她都不认识,这就使得江柠也不认识眼前的两个中年妇女姓甚名谁。
于是,她只能打招呼:“您好,我来打一点煤油。”
“煤油?卖完了。”一个头上裹着红色头巾的妇女说着,话锋一转,又尖刻地说:“就是有,也不卖你,赶紧出去!”
江柠很不解,原主是有点小偷小摸,但也不至于成为公敌吧?
她尝试着说好话,然而说话的中年妇女压根不吃她那一套,甚至直接起身把江柠推到了门外,指了指门框上挂着的一块木牌子,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江宁和狗不得进入!
宁字还写错了,没带木字旁!

看着陆少谦投来的滔天怒火,江柠干脆直接仰头把一碗热水喝了个精光!
老刘头见状急忙出声制止:“可不敢喝那么多,会出人命!”
江柠:“嗝儿~”
别的事她不敢确定,自己烧的水自己还不清楚吗?
半小时后,江柠还是一点症状都没有,老刘头这才说:“少谦啊,看来她没有说谎,我这药毒着呢,一匹几百斤的马二十分钟就起效,她现在一点事没有,应该是没说谎。”
陆少谦点点头。
送走老刘头后,陆少谦跛着脚重新回到屋里,走到江柠面前,伸手扣了扣鼻梁,小声嗫嚅了一句:“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怀疑你。”
江柠伸手主动抓住陆少谦的手,抬起目光与他对视:“没关系。我也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败坏你的名声。如果你一定要和我离婚,我也不会强求,只是你能不能先留我一段时间,等来年开春天暖和了,我就去县城里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不白吃你的,我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做家务打扫卫生!”
陆少谦见其说的真诚,不像是演戏,又想到刚才自己恶语相向,不由得心软了些:“我不求你操持家务,做饭洗衣,你只要不偷不抢不惹祸,规规矩矩做人,就足够了!”
江柠重重点头:“好,我一定做到!”
然而陆少谦并不完全相信江柠会做到,只是转念又一想若是真的离婚,不仅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而且让一个女人去外面闯荡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心地善良的陆少谦决定再给江柠一次机会,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如果你真能做到,我们就能过下去。”
江柠闻言喜形于色,连忙说:“我知道了,你在部队伤到了脚,不方便,休息去吧,我来把家里打扫打扫。”
在陆少谦万分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江柠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屋子,又烧了热水,用抹布把整个房间擦了擦。
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这一干,就是一个多小时,累的江柠腰酸背痛,就在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窗户框子时,背后突然传来陆少谦的声音:“我来吧。”
中午江柠亲自生火做了饭,这让陆少谦不由得一边吃饭一边暗自腹诽:难不成她说的都是真的?
饭后,江柠去村东头的公共厕所方便,回来时碰到两个鸡贩子骑着一辆摩托车,嘴里喊着:“老鸡换小鸡,老母鸡便宜卖喽!”
江柠闻言立刻走了过去。
两个鸡贩子一老一少,年轻的约摸二十岁左右,年老的约摸四十岁。
“姑娘,换不换小鸡?一只老母鸡换六只小鸡,划算的很!”中年鸡贩子主动和江柠打招呼。
江柠指了指笼子里的一只老母鸡:“这只母鸡怎么卖?”
“哟,姑娘,听你口音,你不是本地人?”鸡贩子笑呵呵地问。
江柠怕被宰,急忙学着陆少谦说话:“你就说这老母鸡咋卖吧?”
鸡贩子说:“这只老母鸡上岁数了,不会下蛋了。”
“没事,你就说咋卖吧?”
鸡贩子略一沉吟,摊开五根手指:“五块钱。”
“你咋不去抢?两块二!”
“四块五,少了不能卖!”
“三块二,多一毛我立马走人!”
“行,卖你哩!”
从口袋里拿出老父亲给的十块钱嫁妆,江柠数了又数,递给了鸡贩子。
鸡贩子开心接过,下一秒却像做贼似的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儿没了影。
江柠也没多想,她只想给陆少谦改善一下伙食,补补身体,一米九的大个子,却瘦的肋骨根根分明,看的她鼻子酸。
就在她迈步上石阶时,忽而头顶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哟,肥婆子,你这是又偷了谁家的鸡?你也真是的,嫁过来都两个月了,还总是小偷小摸,你爹娘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还有,这满院子的雪,你和少谦是眼瞎看不见吗,还不快去铲了!”
闻言,江柠抬起了头,只见一个身着青灰色棉衣的中年妇人坐在石条凳子上,一边翘着腿一边嗑着瓜子,从那高高堆起的颧骨来看,对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根据原主的记忆,眼前的妇人正是陆少谦的大嫂,陆大勇的媳妇儿,张翠芬,一个只能自己占便宜丝毫不能吃亏的主儿,既脾气火爆,又心狠手辣。
而江柠平日里主打一个佛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果碰上找事的,她有一万个方法去报复,可以说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虽然被骂作肥婆子,但江柠却一点也不恼,反而微笑着对张翠芬说:“大嫂,你误会了,这只鸡我是特意用嫁妆置换来孝敬您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还请多多照顾。”
张翠芬一听肥鸡是孝敬自己的,当即变了一张脸,满脸堆笑:“哎呀,弟妹,瞧我刚才话说的,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可千万别生气。”
“瞧大嫂话说的,都是自家人,咱们哪,不说两家话。”江柠柔柔笑着,看起来人畜无害:“大嫂,大哥呢?”
“在屋里,你找他有事?”
江柠说:“你让大哥把这只肥鸡杀了,烫了毛,家里有什么菜都给炖上,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
张翠芬闻言一愣:“弟妹啊,这么大的一只肥鸡,吃了多可惜,不如留着下蛋,你看呢?”
江柠说:“大嫂,这只鸡不会下蛋,要不然人家也不会便宜置换给我。”
“是这?那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江柠点头,又小声叮嘱:“大嫂,咱们吃鸡这事儿,可不能让妈知道。”
张翠芬一脸不解:“为啥?”
江柠小声说:“你想啊,就凭咱妈那抠搜的样子,这鸡她一准儿不让吃,说不定还要偷偷送给老王头呢。”
张翠芬愣了愣:“咱娘和老王头的事儿,你知道?”
江柠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她小声解释:“喜媒婆告诉我的。”
张翠芬点了点头,眼神笃定:“行,俺知道了,你放心,娘去东新村串门了,最快也要下午三点才能回来。”
“那还等啥,赶紧叫大哥把鸡宰了,咱们美美地吃一顿!”
被肉荤迷了眼的张翠芬当即冲屋子吼了一声,紧接着,一个套着破旧白袄、裤子右腿裤缝线裂到大腿的男人走了出来,右手还拉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挂着两条鼻涕。
就在江柠仔细打量陆大勇时,小男孩儿率先开了口:“死肥婆,臭肥婆,略略略。”
看着冲自己出言不逊还扮鬼脸的小男孩儿,江柠气的牙痒痒,但她深知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张翠芬急忙呵斥:“小宝,胡说啥,叫婶娘!”
小男孩儿不服气地说:“不是你说让我叫她肥婆娘的吗?”
张翠芬很是尴尬,连忙说:“这孩子,胡说八道,弟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江柠微笑道:“不碍事。”
接着还主动和小男孩儿搭话,而张翠芬则急匆匆地催促陆大勇去杀鸡烫毛!
“对了,大嫂,这院子里的雪......”
张翠芬自然知道江柠的意思,连忙表态:“你俩就别管了,让你大哥吃饱了去扫。”
“那好,那我们就先进屋了。”
于是,在村里出了名、只能占便宜不能吃半点亏的悍妇张翠芬破天荒地又是张罗着烧水,又是添柴,和丈夫陆大勇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这狠狠的一锹下去,大黄惨叫了两声后,突然头也不回地向村口跑去。
一旁的张翠芬等人急忙将躺在雪窝子里的杨琴拉了起来,此刻的杨琴满身狼狈,惊魂未定,但大黄是她的小心肝,急忙大喊:“大黄!大黄!”
崔新贵感到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非但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查看妻子的伤势,反而冷冷地一瞥,甩下一句:“闭嘴!一只畜生天天好的不得了,让它自生自灭!”
说罢,崔新贵拿着铁锹匆匆进了院门。
张翠芬忍不住问:“你家这大黄是咋的了,你不是她主人吗,它咋一上来就......”
另一个妇人笑着调侃说:“你懂啥,这说明咱们杨琴可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
然而这样的笑话对杨琴来说并不好笑,当即推了开玩笑的妇人一把:“笑笑笑,笑你妈个屁!”
妇人并没有生气,依旧笑呵呵地:“生啥气嘛,俺这不是夸你嘛。”
杨琴此时哪有兴致开玩笑,当即冷着脸驱逐众人:“滚滚滚,都给我滚!”
其他人见杨琴动真格的,都知道再待下去是自讨苦吃,便识相地各自回家。
众人离开后,杨琴呆呆地看着大黄离去的地方,恍然中有些失神。
看着杨琴那满脸悲伤的样子,江柠嘴唇微微勾起。
中午,江柠坐在小板凳上,面朝着用石头垒成的小土灶,将干燥的麦秸干伙同一些稀碎的小枝丫小心地放进灶膛,接着拿出火柴,擦着火后,小心地点燃灶膛里的易燃物。
随着一股又青又白的烟雾飘摇而起,一股清香的味道涌入鼻腔。
在农村,生火做饭,也算得上是一件技术活。
江柠一边哼着歌,一边往灶膛里舔着柴火。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柠!做啥饭呢?”
江柠站起身回过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刘姨,正站在墙头上,露出半个身子。
“嗐,没什么可做的,谦哥工作累出的力气多,我打算给他做面片儿汤。”
“正好,你要做面片儿汤,我这儿有两颗萝卜,你拿去。”
江柠急忙拒绝:“不用,刘姨,我很快就把饭给做好了。”
“你看你这娃,还要让我给你亲自送过去不成?你难道就不怕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路上再摔上一跤?”
江柠闻言,只好笑着起身走了过去:“好好好,我收下,我收下。”
接过两颗大萝卜,江柠没想到居然还挺重的。
“这萝卜看来真不错,水灵灵的。”江柠夸赞说。
刘姨笑着说:“那是,这萝卜是自家田地里种的,今天刚拔的,新鲜着嘞!拿给你尝尝。”
“谢谢刘姨!”江柠莞尔一笑。
刘姨又问:“哎,姨多嘴问你一句,吴秀英到这儿来看过你们没有?”
江柠摇了摇头,说:“我还希望她永远别来打扰我和谦哥呢。”
“这吴秀英啊,真不是个东西!”刘姨说:“以前在村里,谁不知道少谦是她的心头宝,五岁了还不舍得给他断奶,就因为少谦从部队回来,伤了一只脚,她就翻脸不认人,把人当牲口一样看待!俺听说你和少谦结婚的新房,都是原来的马棚隔出来一半,真有这事?”
江柠点头,有些苦涩地说:“这里比马棚强多了,至少没有扑鼻子的马粪味儿。”
“真让你们住马棚?”刘姨着实吃了一惊,过去她也是道听途说,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还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都说孩子都是娘心头的一块肉,这吴秀英到底是不是人,她简直就是畜生!”
江柠淡然一笑,吴秀英是不是畜生她不管,她只想好好过日子,把腰杆挺起来。
“她吴秀英不疼你们,姨疼你们,姨这里还有点粮票,等着,姨给你拿去!”说罢,刘姨转身就要走,江柠急忙出声制止。
“刘姨,千万不要,我和谦哥还有一些粮票,够我们吃的!”江柠大声说,她深知这个年代物资匮乏,粮票都是根据每家每户的情况发放,除了大人物,根本不存在什么富裕,也就是说,刘姨手上的粮票,也仅仅够维持自家的生活。
刘姨说:“我和你林叔两个老家伙,吃那么多都是浪费,而且我俩现在也吃不了多少。”
“不行!”江柠断然拒绝:“刘姨,如果您真的疼我们,就应该相信我和谦哥,我们会靠自己的能力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到时候我和谦哥也不会忘了您,一定让您也过上好日子!”
见江柠态度坚决,刘姨心下断定江柠是一个有气节的人,对待这样的人不能硬来。
“好,那姨等着,等你们让姨过上好日子!”
“好!一言为定!”二人皆红了眼眶。
回去后,江柠把萝卜搓洗干净,切成片,下进了锅里。
“谦哥,吃饭了!”江柠喊了一嗓子后,陆少谦很快就出现,一边匆匆走过去一边问:“做的啥?”
“面片儿汤,里面放了萝卜。”江柠笑了笑。
陆少谦迫不及待地拿起汤勺就往碗里盛,江柠见状笑着调侃:“谦哥,你现在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你要我说实话吗?”陆少谦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江柠。
江柠懵了一下,接着点头。
陆少谦语气微微有些激动地说:“我觉得你做的饭太好吃了,比城里那些饭馆里的大厨做的还好。”
江柠好奇地问:“谦哥,你还在县城里的饭馆吃过呢?”
陆少谦点头,说:“我伤了脚,从部队回来,有人把我送到县城里,在馆子里吃了一顿。”
江柠嗯了一声,说:“快吃饭吧,尝尝今天我做的怎么样。”
傍晚,江柠和陆少谦一起,敲响了隔壁刘姨家的门。
“是你们哪,快请进请进。哎?这是啥东西?”看到江柠和陆少谦抬进来一只木桶,刘姨和林大有一脸困惑。
“刘姨,林叔,这就是我设计的取暖木桶,你们是我的第一批客户,我免费送你们的,要不要即刻体验一下?”江柠一边拍了拍取暖木桶,一边冲二人挑了挑眉。

潮湿又阴暗的小房间,冻的江柠瑟瑟发抖,天色早已大暮,唯一的光源是不远处桌子上的一只煤油灯,花生米大小的火焰,将房间照的朦朦胧胧。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推开门,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不苟言笑地走了进来。
江柠立刻开口询问:“警官,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来不做任何违背法律的事情!”
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男警察翻开一册卷宗,瞪着江柠的脸,问:“你叫江柠,家住平原县石圪节大队南沟村,你爹叫江喜民,是不是?”
江柠点头,心里掠过一阵惶恐,坏了,不会是原主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现在让自己来顶缸吧?
“那就对了。”
警察的话让江柠心头一颤,难不成真给自己猜对了?
“那就老实交代吧,南沟村刘云贵家的三只老母鸡,是不是你偷的?”
“还有槐树村张新爱家两斤花生,一瓶汾酒,村西头老王家的用来上坟的两只鸡蛋糕,一斤苹果,噢,对,还有十八里铺老冯家丢了十二块零八毛,都是你干的吧?”
江柠闻言顿时有些无语,还以为原主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原来只是一些小偷小摸。
不过具体事物要具体分析,还要结合背景,江柠清楚地记得八三年开始的严打政策,在街上冲路过的美女吹口哨,都能被冠以流氓罪。
“不是,我从来不干这些事情。”江柠自然是矢口否认,而且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些行为。
原主是有点小偷小摸,但胆子不大,也就偷摸一些小吃食,直接偷三只老母鸡这种事她不敢做。
为了性命,江柠选择相信原主。
“开啥玩笑,你江柠在石圪节大队那是出了名的小偷小摸,你家仙人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你还有脸说从来不干这些事?”年轻的警察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
江柠抬眸打量着说话的年轻警察,原主并不认识他。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警官,人是会改变的,过去我不懂事,做了一些有损他人利益的事情,但现在我长大了,我有了自己的判断是非善恶的能力,我决定做一个好人。”
“呀呀呀,说话还怪好听呢嘛,比唱的都好听。”年轻警察依旧对江柠嗤之以鼻:“你啥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整个石圪节大队,就你嫌疑最大,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看到这儿写的几个字了没?”
江柠点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呀,你还认字呢?”两个警察都感到十分地不可思议,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江柠点头:“认得一些。”
“那你知道这八个字是啥意思不?”
江柠再次点头:“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就可以获取从宽处理,相反的,如果不肯交代,就要被严肃处理。”
“既然你知道,那我们就不多说废话了,你直接在认罪书上签字吧,不会签字就按手印。”
江柠懵了,这算哪门子审讯?
不行,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年轻警察把认罪书递过来时,江柠忽而想到了什么:“警官,我有情况要反映!”
“叫警察同志。”老警察瞪了一眼江柠,问:“说吧,你有啥情况要反映?”
江柠说:“最近平原县周边的村镇,是不是出现了很多偷盗事件?”
“废话,你自己干的你不清楚?”老警察再次瞪了江柠一眼。
江柠十分无语,但她没时间和两个警察拉扯下去。
“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
两个警察一愣,再次对视一眼,老警察问:“你还有同伙?”
江柠:“......”
无奈,她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偷刘云贵家的鸡,也没有偷那谁谁家的鸡蛋糕,更没有偷谁家的钱,我可以对天发誓!不过我倒是亲眼见过两个男人,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看谁都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一定是他们到处流窜作案,偷了谁家的鸡就换个地方当场销赃卖掉!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只眉毛中间有一颗黑色的痦子,豌豆大小!”
即便江柠已经描述的很详细,然而她还是被两名警察强行扣上了偷盗的罪名,只因为她有前科,附近十里八乡都名声不好,犯罪概率大。
就在江柠以为刚重生就要凉凉时,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再一次被推开。
随着手腕上的手铐被解开,脚镣也被拿走,江柠心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原主的父亲连夜赶到了县局子里,说了无数的好话,再三做了担保,才终于让县公安局放了人。
毕竟江喜民作为南沟村的村长,隔三差五都跑到县里去开会,也算是有点人脉。
酝酿了许久,江柠终于鼓起勇气张口唤了一声爸,没想到却被江喜民反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太快太没理,一时间把江柠打懵了。
只见江喜民红着眼眶,怒发冲冠,指着江柠的手都在哆嗦。
“江柠啊江柠,我咋生了你这么个亏先人的东西!老江家先人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江喜民一边悲愤地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江柠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你听好了,我只帮你这一次,以后你走你的道,我过我的桥,咱俩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你也甭叫我爹,我没有那么大的脸面。你要是改不了你就接着偷,我不会再管你,但我要告诉你,你早晚要挨枪子儿吃!”
江喜民愤愤抛下一句后,转身快步离去,很快身影就被浓重的夜色吞没。

“慢着!”江柠冷喝一声,目光炯炯地瞪着崔新贵。
“你要干啥?”崔新贵冷声质问。
“叔,不管是警察办案,还是为人处事,我们都需要讲证据,我想问问,您一上来就说我是凶手,证据在哪里?”
崔新贵闻言一愣,他有些惊讶一个乡下农村妇女,怎么能说出这么富含逻辑的话来,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但崔新贵也没有被问住,开口说:“整个槐树村,就你和张翠芬、陆大勇之间有过节,所以你的作案嫌疑最大。”
“叔,这就是您所谓的证据?”
“这难道还不算是证据吗?”崔新贵脸色一沉。
“好,假如这样都能算作证据,那如果有朝一日您从我家门口经过,而我恰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那是不是可以由此断定,您就是杀害我的凶手?”
“你......”崔新贵一脸严肃地瞪着江柠,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团结民众,给自己的老婆上任妇女主任拉选票,能保住自己老婆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简直就是......就是......”想了半天,崔新贵才终于想出了那个词:“胡搅蛮缠!”
这还是他从电视上学的。
“那我还说您是空口无凭,不足为据呢!”
崔新贵一皱眉,他压根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还有,您方才说,我拿铁锹打死了陆大勇,我的村长大人,当初可是您给我主持的分家,陆家一共两把铁锹,一把给了张翠芬,一把留给了我婆婆,我们家压根一把铁锹没有,我又哪里来的铁锹去打死陆大勇?”
崔新贵瞪了瞪眼,说:“你家没有铁锹,不过你可以去偷别人家的铁锹再去行凶!”
“那就更不对了。”江柠说:“刘姨刚才也说了,除了上厕所,我一直都和她在一起,而我去一趟厕所,最多不超过三分钟,我是怎么做到先去偷了别家的铁锹,再去偷偷摸摸打死陆大勇的呢?还有,你们看这地上,只有来的脚印,根本没有出去的脚印,难不成我江柠真的生了翅膀能飞出去?”
众人看向地面,果然只有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脚印。
崔新贵仍不死心,他不能让两个孩子没有妈:“刚才下了很大的雪,雪把你出去的脚印重新埋了,这难道不正常吗?”
江柠不卑不亢地说:“今天的确下了一阵子鹅毛大雪,可是村长请看这边,这地上一串子狗的脚印,显然是昨天晚上留下的,而我昨天晚上也确实听到了狗叫声。狗的脚印尚且都淹没不了,又怎么能掩盖一个人的脚印?”
崔新贵懵了,这么聪明又伶牙俐齿的女人,让他震惊,让他忌惮,让他感到害怕。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身后带来的一帮村民,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孩子的娘怕是要保不住了。
“江柠,你这张嘴还真是一张巧嘴,不过我告诉你,就凭你是唯一一个和陆大勇之间有过节的人,我就可以认定你就是凶手!”
江柠冷笑了一声:“叔,我明白了,您这是干脆连装都不装了是吗?让我猜猜,您为什么要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江柠可是一直以来对您尊敬有加,从来没得罪过您,上次的那桶煤油,我心里一直都感激着您呢。”
崔新贵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他冷声说:“江柠,你到底是不是凶手,自然会有警察同志给你查清,而我要做的,就是把你送到县公安局,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县公安局自然是去不得,上次去一趟,差点被认定是惯偷,在这个朦朦胧胧的年代,江柠深知其中的险恶。
这时,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爹,你不能抓柠姐姐!”
众人一看,居然是小虎。
崔新贵当即呵斥:“大人在做事,你到别的地方去玩儿!”
“俺知道大勇叔叔是被谁打的!”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一下子让众人议论纷纷。
崔新贵吓坏了,万一这个不懂事的逆子把自己老娘给供出来,那可是完蛋了。
“你知道个屁,金福,把小虎给我带走,别让他在这儿捣乱!”
见崔新贵如此紧张,江柠立刻洞察到了什么,她急忙制止:“叔,既然小虎知道是谁打的陆大勇,您为什么不让小虎说呢?”
崔新贵道:“他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能知道啥?万一他胡说八道,你负责吗?”
江柠说:“小虎虽然只有六岁,但我看的出来,他是一个很聪明很善良的孩子,是绝对不会胡说八道的。”
小虎被夸的心里美滋滋的,抬头对自己亲爹说:“爹,我真知道是谁打的大勇叔。”
“你闭嘴,金福,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带走,耳朵聋了吗?”
呵,更紧张了!
江柠更加认定这里面一定有鬼。
她再次出声:“慢!”
金福停止了去抱起小虎的动作。
崔新贵见状十分气急败坏:“你听她的干啥,她是村长还是我是村长?”
金福只得连忙再次去抱小虎。
江柠说:“叔,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有鬼?有啥鬼?整个槐树村谁不知道我崔新贵做事一向光明正大,你少在这儿乱嚼舌根子!”
“既然叔你心里没鬼,那为什么不肯让小虎说呢?”
崔新贵说:“我不是说了,小虎还小,他的话不能当真!”
“即便小虎是小孩子,您也犯不着如此害怕小虎要供出来的人吧?如果他作证凶手就是我呢,那岂不是对你更加有利?”
刘姨这时也发现了崔新贵的不对劲,连忙道:“小虎,没事,你说吧,你看到是谁打了你大勇叔叔?”
小虎先是看了一眼崔新贵,而此刻崔新贵也有点控制不住场面。
接着,小虎昂首挺胸说:“是俺娘,俺亲眼看到她拿着铁锹,用铁锹从后面打了大勇叔叔的脑袋,然后大勇叔叔就躺在了雪地里。”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就连江柠也是惊呆了,她隐约感觉到里面有鬼,但怎么也没想到打陆大勇的人居然会是杨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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