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林谷小说 > 其他类型 > 披甲上阵后,娘娘她成了江山绝色结局+番外

披甲上阵后,娘娘她成了江山绝色结局+番外

橙漫山茶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他们年事已高,沈安安唯恐伤到他们,竟被他们半推半就进了屋子。“我们母子可以在这里,那你们快走吧。”她已感觉到背上的小人儿体温骤减,他未必扛得住,是得取暖了。细作出身的她,一切感官都异常灵敏。此时脚底传来的微微震感,旁人察觉不出,她却是了然于心,追来的人至少五十骑。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拿着吧,这些应该足够你们另寻安身之处了。再多的,我也不便说了,你们再不走,真就要因我惹上杀身之祸了。”二老相视一眼,默契的伸出手,推还了沈安安拿着金元宝的手。沈安安眉头一皱。就听老婆婆说,“天大的事情也要在地上了,哪怕你们犯了事儿,可稚子无辜。你看你背上的孩儿,快把他放到炕上暖暖,你再耽误下去,你儿子可就性命不保了。”屋中暖和,生着柴火盆。夜亦天也...

主角:沈安安赵小高   更新:2025-04-09 14:0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赵小高的其他类型小说《披甲上阵后,娘娘她成了江山绝色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橙漫山茶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他们年事已高,沈安安唯恐伤到他们,竟被他们半推半就进了屋子。“我们母子可以在这里,那你们快走吧。”她已感觉到背上的小人儿体温骤减,他未必扛得住,是得取暖了。细作出身的她,一切感官都异常灵敏。此时脚底传来的微微震感,旁人察觉不出,她却是了然于心,追来的人至少五十骑。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拿着吧,这些应该足够你们另寻安身之处了。再多的,我也不便说了,你们再不走,真就要因我惹上杀身之祸了。”二老相视一眼,默契的伸出手,推还了沈安安拿着金元宝的手。沈安安眉头一皱。就听老婆婆说,“天大的事情也要在地上了,哪怕你们犯了事儿,可稚子无辜。你看你背上的孩儿,快把他放到炕上暖暖,你再耽误下去,你儿子可就性命不保了。”屋中暖和,生着柴火盆。夜亦天也...

《披甲上阵后,娘娘她成了江山绝色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看他们年事已高,沈安安唯恐伤到他们,竟被他们半推半就进了屋子。
“我们母子可以在这里,那你们快走吧。”
她已感觉到背上的小人儿体温骤减,他未必扛得住,是得取暖了。
细作出身的她,一切感官都异常灵敏。
此时脚底传来的微微震感,旁人察觉不出,她却是了然于心,追来的人至少五十骑。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拿着吧,这些应该足够你们另寻安身之处了。
再多的,我也不便说了,你们再不走,真就要因我惹上杀身之祸了。”
二老相视一眼,默契的伸出手,推还了沈安安拿着金元宝的手。
沈安安眉头一皱。
就听老婆婆说,“天大的事情也要在地上了,哪怕你们犯了事儿,可稚子无辜。
你看你背上的孩儿,快把他放到炕上暖暖,你再耽误下去,你儿子可就性命不保了。”
屋中暖和,生着柴火盆。
夜亦天也恢复了些许意识,虚弱的出声:“老人家,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你......你们就听她的吧,快些走吧。”
可二老哪里会听?
老爷爷看他们也不像是那种做十恶不赦事情的人,“唉,先躲地窖吧。”
一阵马踏声传来,老爷爷明显有些慌乱。
可老婆婆镇定自若,斥着老伴,“天子脚下,谁敢乱来?你带他们先去地窖,我出去看看。”
沈安安一把抓住要出门的老婆婆,“还是你们躲地窖吧。”
沈安安真是嘴巴都要说破皮了,老婆婆愣是不听,怎么就这么犟。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把人敲晕了藏去地窖时,老婆婆已经开门出去了。
老爷爷反应也是快,连忙关上了门,领着二人就往地窖走去。
可还没等他们转身,“砰。”一声。
刀罡破开了门,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就这么滚在了地上。
火光映照下,沈安安看的清楚,致死,老婆婆的眼神都是澄澈干净的。
老爷爷回头一看,登时吓得面色煞白,连身子都是抖的,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滴,“老......”一句话还未吐出,已然晕了过去。
夜亦天强撑着,“大胆,孤乃太子,尔等还不跪下?”
他话毕,三间茅草屋从四面八方破开。
这马好像是哑巴,动作虽快,却不仰天长啸。
下一瞬,一声“杀”迎面传来。
刀罡席卷了周遭,沈安安边护着夜亦天,边甩着手中的长绳格挡。
沈安安将夜亦天放下。
率先发起进攻,吸引对方注意力。
沈安安一人敌五十,愣是没让他们冲到老爷爷和夜亦天跟前去。
黑甲卫手中的长枪,忽地变成了一把黑伞。
他们瞬间将沈安安团团围住,黑伞反着火光,一时让她有些眼花缭乱。
困住沈安安的一瞬间,一排黑甲卫已经列队成型,手中黑伞变为长枪,齐齐对准沈安安。
夜亦天眸子闪过一丝惊诧,“千人斩。”
他不疑有他,从腰间掏出火铳,也顾不上瞄准,直接开了一枪。
也正是这一枪,吸引了千人斩的注意。
就这一瞬,沈安安闭上了眼睛,凭听觉进攻。
一个闪身,夺下近身其中一人的黑伞。
刚才看见他们使用了,上手的一瞬间,她已完成伞到长枪的转变。
被夺枪的千人斩,已被她一枪刺穿喉咙。
长枪在手,她婉若游龙,竟与四十九名千人斩不分伯仲。
可沈安安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开始落于下风。
就在她由强转弱的刹那,训练有素的千人斩又哪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层层将她上下左右围困住,长枪交叉夹住她的四肢,腰间一记重击。
沈安安双膝跪地,她抬眸的瞬间,一柄长枪直击她命门。
“沈安安。”夜亦天大喊一声。
“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影从天而降,一脚将长枪踩在了地上。
魏大贤伸出一只手,黑龙令推至为首那名千人斩面前,“住手。”
虽有黑龙令,但千人斩还是未撤武器,只是未下杀招。
“大人,奉诏令,见千人斩者,杀无赦。”为首千人斩拱手道。
“见黑龙令如陛下亲临,我会带他们面圣。”魏大贤说罢,收了黑龙令。
就见他一抬手,千人斩已经撤走了武器,沈安安也重获自由。
“太子殿下,请吧。”
“沈才人,你也请,陛下已在荣华宫等你多时。”
沈安安啐了一口血,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刚才那一枪,差点打断她的腰。
该死的,死还要让她以一种屈辱的方式。
不过她转念一想,屈辱点也好,不然都等不到黑龙令。
夜亦天迟迟没挪动步子,一双眸子盯着地上的老爷爷。
千人斩本想动手,被魏大贤拦住。
就见他缓缓走到夜亦天面前,伸手拉开了夜亦天。
“太子殿下,你有你的去处,他有他的去处。”
说罢,魏大贤拔出腰间佩刀。
“你干什么?”沈安安一声,可不待她再有动作,上膛的火铳已经对准了她和夜亦天。
一大一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魏大贤手起刀落,干净利索,抹断了老爷爷的脖子。
一股热血,喷溅了夜亦天一脸。
魏大贤转而看向夜亦天,面带温润笑意,“走吧太子殿下,没有痛苦,他走的很安详。”
他也不管夜亦天什么反应,抖了抖刀刃上的鲜血,这才插进了刀鞘里。
一大一小就这么被“请”回了荣华宫。
沈安安从敞开的殿门里看去,就见一具宫女的尸体倒在地上。
夜不群身穿龙袍,坐在廊下的龙椅上,面前生着两盆银炭。
夜亦天和沈安安跪在他面前。
两人看似恭敬,但眸中都有倔强。
夜不群缓缓起身,来到沈安安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倒是能耐,竟能杀朕一名千人斩。”
他另一只手,拿走了沈安安挂在腰间的绳索和两幅面具,“朕给你的,可以要;朕不给你的,不可以偷。”
字字句句,声声入耳。
沈安安想了想那两位无辜的老百姓,忽地气上心头。
她站起身,一把拨开了夜不群的手,“猪能忍,我不能忍。
什么护国安宁,护民安稳,我看你就是残忍暴虐,嗜杀成性,人老两口连你面都没见过,就被你杀了。”
“亏他们口口声声天子脚下,无人敢造次,呵,是没人敢造次,因为造次的就是你。
你这暴君,蛮牛、蠢猪。”
她上下看了一眼夜不群,“你这样的,穿着龙袍你也是狗蛋,我呸。
以后谁要造反我第一个加入,掀翻了你的天,我把你锤成肉泥,包成肉包子喂狗。”
她胸口起伏着,末了还不忘来一句,“杀了我吧,说完了。”
夜不群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哈,说得好,大贤,拉下去车裂。”
夜亦天惊的目瞪口呆,但并不妨碍他头磕的砰砰响,“皇叔......”

就在夜亦天正在思索时,沈安安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她发现,底下来了两个了不得的家伙。
要不是这面具掩盖了气息,他们肯定已经被发现了。
只见两个黑甲卫,背上皆是背着一把黑伞,约有一米长,一看就很精良,且不止是伞那么简单。
他们脸上戴着面具,可不像她顺手摸的,只遮下半张脸,人家是整张脸全遮,看上去就像天生的一般。
那两名守卫恭恭敬敬的跪下,将沈安安刚才丢出去的那锭金元宝,双手送了上去。
下一瞬,就见一名黑甲卫,抛着金元宝,两步至移动隔间处,向上看了一眼。
“废物,这都能让人溜进来。”黑甲卫一个巴掌,就将一个守卫拍死在地。
另外一名,话也不敢说,只疯狂磕头。
黑甲卫转头看向房梁的一瞬间,沈安安已经带着夜亦天溜之大吉了。
还好她跑得快,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溜的时候,发现有几十个光着膀子、背着麻绳的大汉,像驴拉磨一样围着一个巨大转盘。
原来这就是那移动隔间的奥妙所在。
沈安安穿过熔炉,看见加工完成的金线,每根约莫有小拇指粗细,被匠人们拧成了麻绳......再之后,她也不知道了,现在可不是好奇的时候。
沈安安带着夜亦天站在一个暗处的角落,“完了。”
她贴着墙,感受着传来的震感。
有不少人聚集而来,而且全都是刚才的那种黑甲卫。
一两个,还可一战,一群,额......
沈安安挠着头,沉声嘀咕:“进来看看,应该罪不至死吧?嗯?人呢?”
一扭头,就见夜亦天动作麻利,已经爬上了炮筒,半截身子都从炮孔钻了进去。
沈安安揪住他的脚,一把扯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研究这大炮。”
刚才不知不觉,他们躲到了一门大炮后面。
夜亦天恳求道:“一眼,再让孤看一眼。”
沈安安:“你再看一眼,我俩都被你送走了。”
她又继续往前摸。
不知过了多久,沈安安发现有人推着车似是在运东西。
原来不光有东西从宝塔运下来,竟还有东西运出去。
沈安安也不管了,借着走道里的昏暗,胳膊夹着夜亦天,钻进了一辆推车的下面。
下一瞬。
“站住。”一道犀利的吼声,从后传来。
沈安安一愣,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夜亦天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胳膊。
就在同时,又是‘轰隆隆’的响声,一道大铜门打开,外头的晚霞光亮瞬间传了进来。
推车因为惯性,已经冲出了铜门。
只听得“嗖嗖”两声,推车的几名劳工,已被暗器击穿了脑袋。
“封锁。”凌厉的吼声依旧。
两名黑甲卫急冲而来,一刀劈开了那辆推车,“没人,等等。”
他一抬头,忽地发现城墙上有一道脚印,“潜入京城了,宵禁,通知陛下。”
冬日,森寒的护城河底,沈安安憋着气,一手捂着夜亦天的口鼻。
两人的面具已经被她摘下来别在了腰间。
听见上面厚重的铜门关上,沈安安才抱着夜亦天浮上了水面。
她看着外面的空旷,这误打误撞是逃出来了,但也出京城了。
“这宝塔、地下竟然延伸到城外了。”沈安安大口喘着。
夜亦天冻的瑟瑟发抖,衣服瞬间就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混......混账,怎么办?”
沈安安拧了拧衣服上的水,“什么怎么办?我们自由了,走,占山为王。”
“你......混账,你不管莲花死活了?”夜亦天也拧了拧衣服上的水。
沈安安一拍脑门,“坏了,把莲花给忘了。”
她抬头看着远处约莫三四十米高的城墙,“有没有狗洞?”
夜亦天懒得理她,“你觉得呢?”
“算了算了,先去给莲花抓药,我们也换身干衣裳,大晚上的,别冻死了。
再说了,你看看你这身行头,还用费尽心思的找你吗?就你胸前这团大金龙,抓的第一个就是你。”
说着,她直接动手扯掉了夜亦天的外袍。
夜亦天甩着头发上的水,“抓就抓,反正都要被抓,你为何阻拦孤多看一眼?就差一眼。”
沈安安不管不顾,带着他到了一个林子,“遇事莫慌,这才哪儿跟哪儿,比起我以前当细作的时候,情况好多了。”
“我先给你钻木生个火,烤暖和了再走。”
就见她徒手劈了一根粗木,扯了几把干草,又削了一根木棍,开始搓啊搓。
夜亦天冷的牙关都在打颤了,火也没生着,“你到底会不会?半天了火星子都没见着。”
沈安安丢了棍子,“唉,要干柴才有烈火,我们走吧,太潮湿了。”
夜亦天冻的嘴唇发紫,“沈安安,孤迟早死你手上。”
沈安安摆着手,“不会不会,来,我背你。”
她扛起夜亦天,朝着远处有光亮的方向去。
约莫两刻钟后,沈安安停在一间茅草屋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抬手敲门。
“咯吱”一声,木门从里面打开。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举着一盏蜡烛,上下打量着他们。
“哎吆,你们母子冻成了什么样?快进来吧,我给你们熬碗热汤喝。”老婆婆伸手就拉住了沈安安的手腕。
沈安安抽了抽手,那些黑甲卫并非等闲之辈。
或许很快就会发现她的障眼法,搜出城来是迟早的事儿。
“这位少夫人,你莫要害怕,家中就我和老伴,看你们这身行头,城里的人吧?
这大冬天的,又是晚上,先在这里凑合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沈安安和夜亦天此时的确狼狈,活像是被夫家赶出家门的,老婆婆心生怜悯,也在情理之中。
“不了。”沈安安话音刚落,突觉不妙。
黑甲卫还是比她想象中来的更快了些。
沈安安一把就要推开老婆婆,“老婆婆,你快进去吧,实不相瞒,我们正在被追杀,躲在你家,会给你们招来杀身之祸。”
不料想老婆婆闻言,反而攥的更紧了,“那你们就更不能走了。”
沈安安:“???”
夜亦天冻的几乎要晕厥,一句话未说出来,就听老婆婆又道。
“我们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如今的陛下,曾经的摄政王,注重民生、为民做主,他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瞧你们这模样,在夫家受了委屈吧?不打紧,老婆子我是良民,便是官府来了,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何况只是你夫家派来的人。”
“快进来。”
“不是,你听我说......”沈安安话未说完。
就见老爷爷也起身出来,推着她,“有什么进去再说,看看,孩子都冻成了什么样。
你放心,天子脚下,在我们这种良民之家,没人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你......我......”独孤若兰卡壳了半晌。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还不快滚。”沈安安单手指着殿门外。
“放肆,你怎么跟我们娘娘说话的?”大宫女顶着一张猪脸,口齿不清的呵斥。
“啪。”一个耳光,把她肿了的脸又拍平了。
“这排着队也轮不到你插嘴,没大没小。”沈安安作势又要一巴掌。
独孤若兰站在了大宫女前面,把自己的脸送上去,“你打。”
“怎么?不敢?”
沈安安垂着手,“贵妃娘娘,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你真的要我打你吗?”
“对......”
独孤若兰一句话还没说完,“啪”沈安安一巴掌毫不犹豫的呼在了她脸上。
“呐,你们都听见了,是贵妃娘娘让我打她的。”
独孤若兰懵了,而后反应过来,抬手捂着脸颊,登时眼泪直流,转身就跑出了殿门,“陛下。”
太监宫女们着急慌忙追了出去。
“娘娘,是这边。”太监提醒着。
独孤若兰立马止住步子,转过身,又跑了起来,“陛下。”
荣华宫内,夜亦天看看殿外,又看看树上,“你打她干嘛?”
沈安安嘴朝树的方向努了努,“这不把她打走,你没看他都快掉下来了吗?”
她话音刚落,“嘣”一声,树上的尸体掉在了地上。
夜亦天叹息一声,“唉~~那现在怎么办?估摸着一会儿传你的旨意就要来了。”
沈安安“啧”了声,“不是你教我的吗?装聋作哑捂嘴哭。”
说罢,她扛起尸体,挖坑埋是来不及了,先绑房梁。
夜亦天看着她豪放的动作,“别扛进去,孤害怕。”
“怕什么?活人还能被死人吓死?你不是要君临天下吗?这才一具尸体,你就遭不住了?
现在是磨炼你意志的时候到了。”沈安安说着,又借力攀上了房梁。
扯下尸体的腰带,直接当绳子用,将尸体牢牢绑在了房梁上。
她刚给自己系上一根腰带,崔福就来了。
他站在廊下,言简意赅,“沈才人,跟咱家走一趟吧。”
夜亦天看了一眼房梁,又看了一眼沈安安。
本想着跟她一起去勤德殿的,被崔福给制止了,“太子殿下留步,陛下只召见了沈才人。”
沈安安跟着崔福出了荣华宫。
往勤德殿的路上,她一路都在想办法,总不能如实交代为了藏尸打了皇贵妃一巴掌吧?
不过沈安安转念一想,害,多大点事儿?顶多让她打回来。
不多时,便到了勤德殿。
她看了一眼关着的殿门,也不等崔福开口,扑通就跪了下来。
崔福听见声音扭过头来,“沈才人你这是干什么?进殿呐。”
沈安安又刷一下起来,白跪了,一会儿一个样,烦死了。
又是那张冷酷无情的脸,高坐在龙椅上。
独孤若兰站在龙椅旁,把肿了的半张脸伸到夜不群面前去,“陛下,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您看,她还说她比天大,比您都大,臣妾宫里的太监宫女全都听见了。”
夜不群伸出一只手,面无表情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拨开了她的脑袋。
沈安安也来不及辩解,先例行公事,就见她双膝跪地,双手举过耳鬓,直接开拜,“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抬头的时候,夜不群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迫使她将脸抬的更高,“忘记朕说过的话了?那朕再最后警告你一次。
你、是个哑巴,哑巴,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可听明白了?”
沈安安点头如捣蒜,连“嗯”也不嗯了。
这不是暴君,这是变态。
夜不群捏住她脸的力道更大了一些,“朕问你,认不认罪?”
沈安安紧紧抿着唇,眨巴了下眼睛。
就见夜不群薄唇再次一张一合,“不说话,就是认罪。”
沈安安:“???”
她刚才倒是想摇头来着,可是他死死捏着她,她也摇不了啊。
也不等夜不群再开口,独孤若兰从高阶上跑下来,指着沈安安就道:“陛下,既然她认罪,那就杀了她。”
夜不群转过脸,没理会独孤若兰,只吩咐着崔福,“皇贵妃丢了什么,就补给她什么。”
“是。”崔福应了声,他也是聪明,转而就请走了喋喋不休的皇贵妃。
勤德殿外,独孤若兰捂着脸,“崔公公,本宫丢了夜明珠、珊瑚、珍珠......”
一门之隔,沈安安听的清楚,哪儿有这些?还给她赚了。
夜不群也不说罚沈安安,就那么让她跪着。
他迈步上台阶时,还吩咐着定国侯,“小高,若是她吐一个字,杀。”
沈安安闻言,直接贝齿咬住了嘴唇,心里忍不住骂道:‘暴君,变态,下辈子你全家变哑巴。’
她也不敢在心里多骂,就怕一个没忍住骂出了声儿。
夜不群在处理政务。
沈安安上辈子加起来都没跪过这么久,不出三刻钟,身子就开始倾斜了。
随着定国侯一道警告的视线,下一瞬,两柄刀就架在了沈安安的脖子上。
她这一跪,就是天黑。
这暴君也是勤快,从早到晚连口饭都不吃。
他不吃就算了,也不给她吃。
沈安安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死得快。
夜不群放下了最后一个奏折,起身来到她面前,“再有下次,朕就吊你八天八夜。
朕指的是你这张嘴。”
他说罢,就跟定国侯一起往勤德殿外走。
沈安安从地上起来,像模像样的学着:“再有下次,朕就吊你八天八夜,哼。”
话音落,夜不群折返了回来。
沈安安咬住了唇,努力眨着眼睛,作势又要跪下去。
不料夜不群只是换了个方向,从勤德殿偏门离开。
沈安安加快步子出了勤德殿,这方抹着额头,心道:‘看来是要管住自己的嘴。’
沈安安前后挥着手臂,走的那叫一个大步流星,长长的宫道里,她自由自在,“唉,几个时辰又是一条女子汉。”
她回到了荣华宫。
下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
莲花趴在地上,衣服都被血浸透了,被打的皮开肉绽,到现在血也没止住。
夜亦天捧着血布,“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沈安安跑过去,将莲花抱进了屋子。
莲花沾着血的手,缓缓伸出,把一把全是血的碎银子递给沈安安,“娘娘,奴婢什么都没说,银子......银子也没丢。”

沈安安回到荣华宫时,大批太监正在往出搬东西。
她虽不用搬到别处去住,但妃位的待遇被剥夺了,用上了该用的东西,比如眼前冒着烟的煤球。
“莲花,可劲烧,保不齐一觉睡醒,这黑煤球也没了。”她也不怕屋子里烟熏,往美人榻上一躺。
莲花一边扇着烟,一边担心道:“娘娘,还是别睡吧,听说这黑煤球不烧透容易熏死人。”
莲花唉声叹气,“娘娘,万大人千辛万苦才为您争取到入宫为妃的名额,这才一天,您就被陛下贬成了才人,这下可怎么跟万大人交代?”
沈安安觉得有些冷,身下也硌得慌。
大雪天的,一件皮毛也不给她留。
“日后就断了跟他的联系吧,你不了解陛下,自寻死路的事儿,日后可千万不能再做。”沈安安嘱咐着。
“对了,瓜子呢?不对,太子呢?”
莲花回着:“瓜子被收走了,太子在外面。”
“这大晚上的,他在外面做什么?”沈安安从美人榻上起身。
莲花:“太子说他要读书。”
沈安安出门就看见夜亦天在廊下借着月光在看书,冻的他瑟瑟发抖。
“太子殿下,读书固然重要,性命也重要,熏是熏了点,先睡吧,煤球着过了就好了。”沈安安苦口婆心。
夜亦天瞥了她一眼,“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小小寒夜又有何惧?要睡你自己去睡吧。”
“我没记错的话,娘亲应该有打屁股的权力吧?小孩子家家的,天天老神在在,你完了,赶紧睡觉。”沈安安对他狂翻白眼,作势就要把他扛回屋子。
“你要打便打,要睡便睡,莫要再妨碍孤上进。”说罢,夜亦天又拿起书继续看了,再也不看沈安安一眼。
他两只小手冻的通红发紫,身上的衣衫本就没多厚,不停的原地踱步来防止自己冻僵。
沈安安有些咬牙切齿,“你少吃顿饭我都变才人了,你再冻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就当不是为了你,为了我,进去睡吧,读这些书没有用,明天我教你安身立命的本事。”
夜亦天的目光依然在书上,“无知,心平能驭三千疾,心静可通万事理,区区肉身之苦都能让孤死去,孤还谈何九五之尊?”
沈安安一连好几个白眼,终于忍不了,挽了袖子,将他捉回了屋内。
“莲花,多点两盏蜡烛,煤烟给他扇扇,我睡了。”沈安安躺回榻上,包着被子正欲睡。
“咕~~”长长一声,是夜亦天肚子叫的声音。
他似是毫无察觉,翻动着书页。
“你没用晚膳?”沈安安又坐了起来。
夜亦天冷哼着:“倒也要有啊。”
沈安安看向莲花,“才人连饭都不配有了吗?”
莲花诚然回着:“娘娘,倒也不是没有,御膳房送来了一盘玉米馒头,一盘咸菜,殿下吃不下。”
沈安安闻言,扶着额头,“别说他,我也吃不下。”
“折腾了一整天,我也有些饿了,走,带你开小灶。”她从床榻上下来,一把抱起了夜亦天,将他手里的书扔了。
夜亦天“胡......”闹字还没说出口,沈安安已经跃上了房顶。
夜色下,她飞檐走壁,直奔御膳房。
两人落地,沈安安将他放了下来。
夜亦天:“你倒是轻车熟路。”
沈安安推开门,“不,我只是嗅觉灵敏。”
说着进了屋子,她生着了火给他取暖,然后自顾自的切菜了。
御膳房应有尽有,御厨们都去睡了。
“想吃什么?我做给你。”沈安安问着他。
她再转眼时,就见夜亦天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本书,借着火光在看。
“饱腹之欲,孤没什么要求,吃口热的就行。”夜亦天倒是一本正经的回着。
沈安安也不同他客气,“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真说出个啥,我也做不出来。”
“孤知。”
沈安安:“......”
她看着一头扎进书里的夜亦天,“你皇叔......哦不,陛下教你的?”
夜亦天淡淡回着:“倒没有,只是孤想学陛下的科学,你未上过战场,不懂北燕的强大。
只有陛下的科学之道,才能制衡北燕,孤不饱腹经纶,将来如何向陛下求取科学之道?”
沈安安烧菜的动作一顿,拎着勺子回头看向他,“什么学?科学?我没少上过战场,我怎么不知道有此兵法?”
“无知。”夜亦天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科学就犹如神力,所谓的兵法在它面前不值一提。
一粒小小的火药,就能百步之内取人性命,排兵布阵在火力覆盖之下不值一提。”
沈安安觉得他定是读书读傻了,“那也叫火力?勉强称它为火球吧,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徒手接它。
你就是太小了,没见过世面,才觉得那是神威。”
攻城常用的投石器,也会浇上火油,那东西十分笨重且安装繁杂。
想要随时随地做到火力覆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夜亦天懒得跟她多说,就见他从腰间掏出一把火铳,“此等神兵利器,你可曾见过?”
“孤这一铳下去,百步之内孤无敌。”
武将出身的沈安安,对兵器有近乎狂热的好奇。
她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夜亦天身旁,轻轻松松拿走了他手里的火铳,她掂量了一下,“毫无重量,也能无敌?”
虽是第一次见,但她握着火铳的姿势,倒是对极了。
下一瞬,对准了夜亦天。
“你......莫要轻举妄动,那里面可是有火药的,快还给孤。”夜亦天腾一下站起来,躲到了柱子后面。
“给你给你。”沈安安朝着他招了招手。
夜亦天松了口气,“孤就想让你开开眼,你却险些让孤殡天。”
“害,过誉过誉。”沈安安把火铳还给了他。
她转身盛了两碗菜汤,递给夜亦天一碗,“白菜豆腐汤,凑合吃一口,晚上动静不能闹的太大。
一顿饱和顿顿饱,你是分得清的吧?吃吧。”
夜亦天一副认命的表情,“跟着你也就只能吃这些了。”
他吃了一口,香味和辣味冲击了他的味蕾,他竟觉得出奇的好吃。
“你放了什么?”他问着。
沈安安吃东西的样子堪称豪迈,“管它什么,我这也是火力覆盖,有啥放啥。”
“孤就知道。”
下一瞬,两人亲眼看见有人扔了个火把进御膳房的院子。
“这是何意?”沈安安问着夜亦天。
夜亦天把碗一放,“该死,快走。”

新年伊始,轩辕却正值国丧。
举国上下披麻戴孝,后宫更是一片缟素。
战王九阎王夜不群,被文武百官急急推上皇位,原因无它,只因太子不过七岁孩童,生母皇后早已仙逝,太子母家更是叛国投靠了敌国北燕。
轩辕百废待兴,又有外敌虎视眈眈,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驾到。”太监尖锐的一嗓子,自荣华宫门外传来。
沈安安带头跪拜迎接:“臣妾参见陛下。”
她亦是昨夜被匆匆送进宫里来的。
“平身。”新帝平静一声,可仍像雷霆降临一般。
沈安安呼吸窒了窒,听闻他九岁出征、一生从无败绩,麾下千人斩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先帝能顺利登基,全凭他一力助推;先帝能稳坐皇位,全靠他从旁辅佐。
踏过尸山血海的他,身上总带着一股煞气,让人肃然起敬。
沈安安回道:“谢陛下。”
她微微低垂的眼帘抬起。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夜不群看向她的一瞬间,眼眸中的肃杀之气荡然无存。
他推了推七岁的太子,“跟你说的,都记住了没有?”
“嗯。”夜亦天恭敬应着。
“她是谁?”夜不群再问。
“母妃。”夜亦天像木头一样,横在两人中间。
“既是母妃,为何不跪?”夜不群不怒自威道。
下一瞬,太子“扑通”一声跪下,叫着沈安安:“儿臣参见母妃。”
夜不群一挥龙袍袖子,转身离开。
声势浩大的仪仗队,跟在他身后出了荣华宫。
“太子快请起。”沈安安连忙将人搀扶起来。
夜亦天甩开她的手,径直进了屋内。
沈安安也进了屋子,就见太子坐在主位上。
小小的人儿老神在在道:“孤六岁以前,都是皇叔......不,现在应该叫陛下了,养在身边教导的。”
“你说你何德何能,能做孤的母妃?”
沈安安明白,他这是在问自己,有什么本事能助他坐稳东宫之位?
她的确无德无能。
现在看来,她确确实实是重生了,只不过重生在了这荣妃的身体里。
原主沈安安是西南一武将的女儿,父兄随夜不群征讨大晟阵亡,她这才有机会在夜不群登基后入宫,被封为荣妃的。
可不知是何原因,原主死在了进宫时的轿子里。
她重生在这具同名同姓的躯体里时,已被人抬进了荣华宫。
母家无人,便是无势。
而她,沈安安,乾元大陆庆国镇国大将军之女,沈家举全族之力扶持太子登基,只因她不愿入宫为后,被太子一壶毒酒,灭了满门。
沈安安心口微痛,想想都觉得窝囊,让她上阵杀敌她手到擒来,让她窝在后宫勾心斗角,她真是有点儿束手无策。
思罢,她看向太子夜亦天,“可以的话,要不你换一个母妃?”
“如果不可以的话,你要么自求多福,要么跟我在这后宫享福。
别的不说,凭借我这张脸,只要咱俩别惹事,活着应该不难。”
敏锐的洞察力,让她在刚才对上夜不群视线的一瞬间就明白,她能入宫为妃,还有这张脸的功劳。
沈安安说着往美人榻上一倒,上辈子太累了,这辈子就享福吧,也不知她长得是像夜不群的母妃,还是像他死去的白月光。
不管是哪一个,都够用了,靠脸活吧。
夜亦天难以置信,怒的一拍桌子,“大胆,你这叫什么话?孤生来就是九五之尊的命,岂能苟活?”
沈安安抬了抬手,示意贴身丫鬟莲花端上来瓜子,“既你生来就是九五之尊的命,那你安心等着便是。
要切记,多吃饭好好休息,你要做的,就是‘熬’。”
当然是熬死夜不群,但不能明说。
夜亦天有些急躁,“孤等不及了。”
“你可知,孤的三弟,是皇叔......不,是陛下的亲儿子,而我,只是他的大侄子。”
“你什么都不懂,你只知道嗑瓜子,唉,孤的命为何如此苦?”
夜亦天抬手扶着额头。
沈安安不以为然道:“如此看来,你退位让贤才是上上之策,不如日后我做个无用妃子,你做个闲散王爷。
咱们钓钓鱼,养养鸡,做个伴儿,也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混账。”夜亦天直接气的站了起来,“孤就知道,他给我选了个最没用的。
前朝你插不上手,后宫你也不打算争宠,你看看你穿的那个样子,就孤这七岁孩童都瞧不上。
本事没有,打扮你还不会,你好歹为孤争取一下,哪怕弄点赏赐,也是孤日后的资本。”
“无权无势孤不怨你,穷孤是真的要怪你了。”
沈安安嗑瓜子的动作一顿,眸子扑闪了下,“你这小小年纪,都从哪儿学的?撒丫子去玩吧,我这儿没人管你。”
“穷是穷了点,院子够大。”
沈安安示意莲花,给他热个汤婆子,大冬天的,别还没饿死,先冻死了。
夜亦天看着不争气的沈安安,“愚不可及,逆母,哼,孤要去读书了。”
他去不了太学院,也不敢出荣华宫,便坐在门槛上,捧着本书在看。
天时地利人和,他一个不占,只能自己发奋图强了,陛下曾告诉他,知识改变命运。
沈安安一把瓜子还没磕完,太监又来了。
“荣妃娘娘,皇贵妃状告你虐待三皇子,陛下宣你去勤德殿交代始末。”
沈安安一脸懵逼,看向莲花问:“我有见过除太子以外的孩童吗?”
莲花摇了摇头,“娘娘,小心应对。”
沈安安不情愿的从美人榻上起身,路过坐在门槛上的夜亦天时,提醒着,“注意保暖,按时吃饭。”
夜亦天冷哼一声,“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皇贵妃可也是西南来的,不是你死就是她亡,这就是你不求上进的下场。”
沈安安没再理他,抬步要走。
“站住,事到如今,你竟还不思进取吗?”夜亦天站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孤教你,见了陛下,闭上你的嘴,无论对方如何攀咬,你装哑巴别出声就行了。”
沈安安一脸不解:“就这样就可以了?”
“哼,以我对皇叔......不,陛下的了解,别人不行,你定行,记住,闭上你的嘴。
就好似哑巴一样,我皇叔......不,陛下肯定招架不住。”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