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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生日那天,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全文+番茄

林月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妈妈生日那天,五岁的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当晚,妈妈便死在了连环车祸中。三个姐姐对我恨之入骨,认为是我这个扫把星害死了妈妈。大姐对我动辄打骂:“如果不是你在妈妈生日送那么晦气的东西,妈妈又怎么会死?”我解释说看见妈妈背后站着死神,所以才会送骨灰盒给妈妈。二姐却狠狠给我一巴掌,说:“你竟还不知悔改,滚去面壁思过!”转天接回一个新妹妹,说她是福星转世专门克我这个扫把星。从此我在林家地位甚至不如一条狗。直到十八岁生日这天,我再次看见死神。这次,站在了我身后。……妈妈生日那天,五岁的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只因我从小就能看得见死神的影子。我砸碎了陪伴三年的小猪存钱罐,给妈妈挑了一个镶嵌着珍珠母贝的骨灰盒。我踮着脚对殡仪馆老板说:“要最漂亮的盒子,装最...

主角:林月明林七月   更新:2025-04-26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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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月明林七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妈妈生日那天,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林月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妈生日那天,五岁的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当晚,妈妈便死在了连环车祸中。三个姐姐对我恨之入骨,认为是我这个扫把星害死了妈妈。大姐对我动辄打骂:“如果不是你在妈妈生日送那么晦气的东西,妈妈又怎么会死?”我解释说看见妈妈背后站着死神,所以才会送骨灰盒给妈妈。二姐却狠狠给我一巴掌,说:“你竟还不知悔改,滚去面壁思过!”转天接回一个新妹妹,说她是福星转世专门克我这个扫把星。从此我在林家地位甚至不如一条狗。直到十八岁生日这天,我再次看见死神。这次,站在了我身后。……妈妈生日那天,五岁的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只因我从小就能看得见死神的影子。我砸碎了陪伴三年的小猪存钱罐,给妈妈挑了一个镶嵌着珍珠母贝的骨灰盒。我踮着脚对殡仪馆老板说:“要最漂亮的盒子,装最...

《妈妈生日那天,我送了一个骨灰盒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妈妈生日那天,五岁的我送了一个骨灰盒。

当晚,妈妈便死在了连环车祸中。

三个姐姐对我恨之入骨,认为是我这个扫把星害死了妈妈。

大姐对我动辄打骂:“如果不是你在妈妈生日送那么晦气的东西,妈妈又怎么会死?”

我解释说看见妈妈背后站着死神,所以才会送骨灰盒给妈妈。

二姐却狠狠给我一巴掌,说:“你竟还不知悔改,滚去面壁思过!”

转天接回一个新妹妹,说她是福星转世专门克我这个扫把星。

从此我在林家地位甚至不如一条狗。

直到十八岁生日这天,我再次看见死神。

这次,站在了我身后。

……妈妈生日那天,五岁的我送了一个骨灰盒。

只因我从小就能看得见死神的影子。

我砸碎了陪伴三年的小猪存钱罐,给妈妈挑了一个镶嵌着珍珠母贝的骨灰盒。

我踮着脚对殡仪馆老板说:“要最漂亮的盒子,装最漂亮的妈妈。”

当晚,妈妈在公路上遭遇连环车祸。

当三个姐姐从大学赶回来时,我已经被警察从变形的车厢里救出来,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没送出去的礼物茫然无措。

“都是因为她!”

二姐林星辰指着我尖叫,最爱美的她此刻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她在妈妈生日送骨灰盒!

这是诅咒!

是她害死了妈妈!”

没有人反驳她。

从那天起,我成了家里的“扫把星”。

家里也多了许多条不成文的规定:我的碗筷要单独存放。

过年不能碰祭品。

连咳嗽都要躲进储藏室。

仿佛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在把厄运吹向这个没了妈妈的家庭。

葬礼后不久,姐姐们带回来一个女孩,和我差不多大。

她有一双和妈妈一样的杏眼,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酒窝,二姐搂着她的肩膀宣布:“从今天起,小满就是我们的妹妹。”

而我,被安排住进了原本是储藏室的小阁楼。

大姐林月明偶尔会偷偷塞给我一些零食和旧衣服,但大多数时候,我和这个家的联系,只剩下了一张户口本上的名字。

后来,储藏室的霉味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它渗进我的校服,钻进我的头发,以至于同学们都叫我“发霉的林七月”。

这个外号比本名叫得更响,连班主任点名前都会下意识的皱眉,仿佛我的存在让花名册都染上了不详。

从那以后,我的课本总会莫名其妙消失,最后出现在垃圾桶里。

走廊的积水会“恰好”泼到我身上。

胶水会“正好”沾住我衣服。

大家都说,我肯定连血都是绿色的,碰一下就会烂掉手指。

我也没法像其他同学被欺负了一样告状,因为众所周知,我是个扫把星。

在这个世界上,连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三个姐姐,都与我这个瘟神躲着距离。

十八年来,林家宅子的每一块砖石都记得我,却都假装不认识我。

三个姐姐对妹妹的笑声能融化冬雪,转向我时却刹那成冰。

连最卑微的佣人都懂得,四小姐的饭可以“偶尔忘记”,但五小姐的下午茶必须准时。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二姐上周出差回来看见我时又这么说。

我摸着肋骨间凹陷的缝隙,心想着也许二姐说的对,我早该饿死的。

但其实姐姐不用着急,她的心愿快成真了。

因为我又看见了,那个影子。

我花光了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钱,买了个淡季打折的墓地,用来放骨灰盒。

这次,送给我自己。


终于等到这一天。

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走下阁楼,曾经属于我的卧室门半开着,里面整齐排列着当季新款——林小满的衣帽间比我整个阁楼还大。

“三姐你低一点嘛!”

小满清脆的笑声从楼下传来,像一串玻璃风铃。

今天是三姐出嫁的日子,我因为晦气,不准出现在她们面前,只能在楼梯偷偷观望。

“头纱好像歪掉了……”小满懊恼地嘟着嘴,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很完美。”

三姐握住她想解开的手,低头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红着眼眶哽咽的说道:“这是姐姐今天最骄傲的装饰。”

玄关处传来欢快的对话声,我数着她们的脚步远去。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楼梯扶手上的一道刻痕——那是我十岁时自己刻的身高线。

当时三姐说:“扫把星迟早得死,用不上!”

于是第二天管家就用砂纸磨平了它。

只有这个藏在阴影里的角落,还留着那道长不高的印记。

大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就在即将闭合的瞬间,我鬼使神差地冲下楼伸手抵住了门板。

“三姐,小妹。”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干涩。

小满转过头时,阳光正好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她眼睛倏地亮起来:“姐姐!”

可三姐的表情却瞬间凝固,嘴角的弧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用手紧紧搂住小满,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三姐,婚礼……我能不能一起去?”

指甲陷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就这一次!”

空气寂静了一瞬,小满刚要雀跃,三姐冰冷的声音便刺进了耳膜。

“不行,坐不下。”

随即拉着小满快步走向婚车。

小满焦急但无法挣脱,转向我时眼里带着歉意:“对不起姐姐,明天好不好?

等明天三姐回门,咱们全家人一起干饭!”

全家人……这个词像一把钝刀,缓慢地隔开我的胸腔。

我努力调动面部肌肉,却只能做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好。”

我听见自己说。

门关上的瞬间,我摸着冰凉的金属门把,无声的笑了。

因为我是扫把星,所以应该一个人蜷在角落里孤独的死去。

可如果她们知道这是我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清晨,她们会不会开心?

几分钟后,三姐发来了消息,字里行间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林七月,我不管你在打什么算盘,但你个扫把星离小满远点!”

“要是像克死妈妈一样克死小满,我要你的命!”

方才的一丝期待在这一刻冻结成冰,原来在她眼里,我始终是一个需要被时刻防备的怪物。

胃里传来熟悉的绞痛,扫把星的“天赋”在时刻提醒我,明天黎明前,安排好自己的后事。

我望着日上三竿的太阳,知道时间不多了。

我给自己画上了浓妆,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像是即将枯萎的花勉强绽放最后一丝生机。

我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花了一个小时挑了一个骨灰盒,像五岁时那样。

殡葬店的老板娘看见我枯瘦的身体欲言又止。

我抚摸着盒子身上缠绕的紫藤花纹路,轻声说:“很漂亮,像个小房子。”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盒面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开出花来。

几个行人纷纷侧目,有个小女孩拽着妈妈衣角问:“那个姐姐为什么抱着漂亮的盒子哭?”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忍不住的打湿了衣襟。

我在马路上低头走了很久。

不知不觉走到了二姐林森月的公司。

“林总好!”

清亮的问好声让我猛地回头。

二姐正从黑色轿车上下来。

想着所剩时间不多了,我鼓起勇气向二姐走去,想好好告个别。

却听见她对着电话冷声说着什么,抬头看见我怀里盒子的时候,眼神瞬间结冰,匆匆挂断电话。

“二姐……啪!”

我刚要开口,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到了我的脸上:“林七月,如果你敢动小满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轮胎在地面擦出几道焦黑的痕迹。

她们默契地将小满拦在门外,像是要保护她免受死亡气息的侵染。

屋内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大姐林月明的指甲掐进沙发:“所以……她这次没撒谎?”

二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边缘,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我十岁那年不小心留下的,她当时罚我跪了三个小时。

三姐死死盯着我准备好的骨灰盒,突然笑出声来:“真是讽刺……她连这个都想到了……”下一刻笑声却戛然而止。

我漂浮在吊灯旁,看着她们精彩的变脸表演。

“上周……她去过城西墓园。”

二姐突然说,“我助理看见她了。”

“前天她去了老周家的殡仪馆。”

大姐轻声补充,“老周特意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家里……今早天还没亮……”三姐突然捂住嘴,“她跪着求我……说哪怕就让她躲在婚礼最后一排……”我震惊地看着她们。

原来我的每一步,她们都了如指掌。

但她们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自己的妹妹走向死亡。

下一刻,她们突然爆发了争吵。

二姐林星辰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颤抖着指向三姐,:“你明明可以答应她的!

她最后的心愿……就只是看你穿一次婚纱……”她的声音几乎撕裂,眼泪砸在桌面上。

大姐却冷笑一声,眼底仿佛烧着压抑多年的怒火:“你有资格说她?

去年除夕……她夹给你的饺子,你一口没碰就倒进了垃圾桶!”

三姐的哭声骤然爆发,像绷到极限的弦终于断裂。

她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飞溅。

“够了!

明明所有征兆都摆在眼前……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前就是不肯相信……如果知道我们这么对七月,妈妈她……会原谅我们吗?”

殡仪馆的黑色灵车缓缓驶入庭院时,这个问题依然悬在冰冷的空气中,无人应答。

她们牵着小满的手,机械地完成着各项手续。

我看着自己的躯体被推进焚化炉。

工作人员递来骨灰盒目录,烫金的册子上陈列着各式名贵材质。

大姐翻了两页就合上了:“用她自己选的那个。”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葬礼前日,工作人员询问是否需要布置追思角。

“请问……逝者生前有没有特别珍视的物品?

或者照片?”

三个姐姐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

下一秒,她们突然同时冲向车库,三辆车不约而同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大姐跌跌撞撞地爬上阁楼,她掀开每一个纸箱,却只找到几件发黄的校服和干涸的墨水笔。

二姐站在我曾经卧室的门口,如今这里贴着粉色墙纸,梳妆台上摆满小满的化妆品。

她颤抖着拉开衣柜,里面挂着当季新款连衣裙——没有一件属于我。

三姐跪在楼梯转角,指尖摩挲着光洁的墙面。

她突然想起什么,发疯似的扒开储物间的杂物,从最底层翻出一块旧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七月十岁“的字样,旁边还有被砂纸磨到几乎消失的刻痕。

她们花了七个小时,却只抱着这些零星的碎片回到了殡仪馆面面相觑。


推开门时,阳光从身后刺进来,将我的狼狈照得无所遁形。

大姐看到墙角的我,捂着鼻子后退两步。

沉声说:“怎么搞成这样?”

二姐却只在乎那扇被我抓的血淋淋的门,算着维修钱从我生活费里扣。

林小满踮着脚尖往阁楼里张望,她新买的裙子扫过门槛:“七月姐姐怎么像鬼一样?”

三姐立即捂住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别看,脏。”

随即下了楼,只让归来的佣人们救活奄奄一息的我。

我的十指像是被野兽啃噬过一般,断裂的指甲嵌在木缝里,在门板上留下十道暗红的印记。

这三天里,我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仰头接住从发霉天花板滴落的脏水,才勉强活了下去。

可比起身上的伤,最让我心如死灰的是,我的高考错过了。

当我听见楼下电视里传来高考结束的新闻播报时,突然意识到,我的未来,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抹去了。

大姐在客厅里拆着免税店的购物袋笑语盈盈:“今年数学好像挺简单的?”

二姐也笑着应和:“要是小满以后高考那年的题也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们的嬉笑像利刃一样割着我的神经。

我望着角落里那沓被雨水泡发的复习资料,突然笑出了声。

那些彻夜不眠刷过的题,那些偷偷在厕所背过的单词,那些藏在课本夹层里的大学招生简章……全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时至今日我都在想,如果我那天从楼顶跳下去,我的三个姐姐会不会看我一眼?

葬礼在三天后如约举行。

她们按照我的意愿,将我的骨灰装进了我自己买的骨灰盒,又一路护送到了墓地。

墓园选址确实不错,我有点得意自己能打折买到这么个风水宝地。

在她们高价请来的神父念祷告时,我隐约听见人群中有人哭,但我懒得分辨。

反正活着的时候没人给我眼泪,死后只会显得无用且廉价。

我看着二姐将我精心挑选的骨灰盒子摆上去,心中不免窃喜,这可比阁楼里那个发霉的床垫舒服多了。

只是二姐捧着骨灰盒的手却在发抖,真稀奇,毕竟上次碰我,是为了给我一巴掌。

当她俯身擦拭墓碑时,我还听见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对不起。”

多讽刺,活着的时候连正眼都不肯给,死后倒演起深情戏码。

要道歉,等死了之后不有的是机会。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魂魄始终徘徊在林家人周围。

一个接一个,我看见了在我死后她们的生活。

大姐在评上正教授的前一周递交了辞呈,去了山区的小学教书。

宿舍窗前那株紫藤年年开花——和我骨灰盒上镌刻的一模一样。

去年山体滑坡,她为救学生差点被埋,醒来第一句话是“七月会为我骄傲吗”?

二姐的“七月之家”收养了13个“不祥的孩子”。

有个天生白化病的小女孩总被叫“妖怪”,二姐每天亲自给她梳头,就像……就像从没骂过我“扫把星”那样。

开幕那天,我的名字在鎏金牌匾上闪闪发光,而台下贵妇们的窃窃私语比追悼会还热闹。

“江家原来还有位四小姐?”

“听说很早就……”而三姐她总在深夜惊醒,说看见我跪在雪地里。

心理医生开的药越吃越多,最后她丈夫不得不带她去瑞士疗养。

说真的,我可没闲钱托梦,那些夜夜纠缠她的,不过是她自己迟来的良心。

小满则继续当着林家最小的千金小姐,衣食不愁,只是好像姐姐们没有那么关心她了。

逢年过节只有两句简单的问候。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埋怨小满,如果她的家人爱她,她也不会被我的三个姐姐从福利院领回来。

也许在无数个黑夜里,年幼的她跟我一样害怕。

所以她学会了讨人欢喜,所以她珍惜,渴望,又嫉妒这份来之不易的爱,她在小时候曾诬陷过我,但在我的最后一天,她会惦记着跟我吃一顿饭。

十年后的清明,她们重新齐聚在我的墓前。

大姐的鬓角已见霜色,二姐的手腕上多了一串往生咒,三姐老对着我飘的地方莫名笑一下,仿佛能看见我似的。

“七月,对不起。”

三个声音重叠在一起,迟来了十三年。

“我们欠你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下辈子,换我们当妹妹。”

我才发现,原来鬼也会流泪,我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那些晶莹的光点飘散在风里,落在她们的肩头。

孤魂野鬼当了十年,终于等到了这句道歉。

不过抱歉了,下辈子,我想一个人享受属于自己的灿烂人生。


当灵魂从躯壳中抽离的瞬间。

我看见了那个静静趴伏,了无生气的躯体。

那是我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机械地转过头,看到的是佣人李妈佝偻的身影。

“林小姐,地下凉……”她的呼唤传到我耳朵里像隔了一层毛玻璃。

但我没办法回应。

在所有佣人中,唯有李妈偶尔会对我露出善意。

也许是她女儿早早离世的缘故。

她偶尔会在我这具枯瘦的身体上,看见那个没活过十八岁的姑娘。

每每这时,她就会瞒着姐姐和管家们,偷偷塞给我一块桂花糕,和她女儿从前最爱吃的,是同一家铺子。

我飘在窗沿上,看着她慢慢靠近,心想不要吓到她才好。

直到她将手试探着悬在我鼻翼下方,才猛地后仰。

“不好了,不好了!”

她触电般抓起手机,不一会儿就传来由远而近的警笛。

还有二姐林星辰的那辆红色保时捷刺耳的刹车声。

“麻烦大家先出去。”

高跟鞋叩击地面,二姐林星辰礼貌的请出了其他人。

随即淡定的用指尖贴上了我的颈动脉。

我猜到她不会在乎我的死,二姐是最讨厌我的。

“连骨灰盒都准备好了?”

她低语着,声音里有些沙哑。

我飘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数着她领带上细小的花纹,只希望她能看在这些年姐妹的份上,至少把我送进倾家荡产买的小房子。

可忽然,一滴水珠落在我僵硬的指尖上。

她竟然……哭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泛红的眼尾。

二姐林星辰忽然俯下身,额头抵在我冰冷的肩膀上,颤抖的身影像妈妈走时那样:“祸害遗千年,她怎么会死呢……我一直以为……”我茫然的悬在半空。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二姐,此刻蜷缩的姿态竟显得如此脆弱。

明明记忆中最后一次见面,是毫不留力的一巴掌。

原来人死后,真得做做样子,说不定鬼真能看到。

自从母亲离世后,这栋豪宅就成了我精装的囚笼。

血缘至亲的眼神,比街边流浪狗的目光还要冷漠。

白天我抱着骨灰盒坐在马路牙子上,看对面雪王人偶卖力地挥舞着手臂。

阳光把奶茶广告牌照得闪闪发亮,那些缤纷的色彩让我想起从未吃过的生日蛋糕。

“小姐姐,尝尝新品吗?”

雪王歪着头问我。

我下意识攥紧口袋里仅剩的硬币——那是一会儿回去的打车钱。

“不用了……”我低头看着骨灰盒上自己的照片,“我就看看……”雪王突然静止了几秒,透过塑料眼睛的缝隙,我看见里面的姑娘红了眼眶。

她转身跑回店里,再出来时,一杯冒着水珠的蜜桃乌龙茶塞进了我手里。

“新品试喝!”

她的声音透过玩偶服闷闷的,“帮我们写个好评就行。”

温热的奶茶滑过喉咙时,我尝到了眼泪的咸涩。

雪王笨拙地比着爱心,玩偶服里的姑娘悄悄抹了把脸。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卖骨灰盒的老板娘,她笑着跟我说:“小姑娘真有眼光。”

最后却悄悄抹去了零头。

还有公园的小姐姐,她在拍照前替我梳头,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嘴里还哼着走调的摇篮曲。

那个白事店里发现我偷偷哭泣的小女孩,她把自己唯一一根棒棒糖塞进了我嘴里,说糖是甜的,吃了就不苦了。

最后是玩偶服下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她请我喝了杯甜甜的奶茶。

我想着一定要记住她们,万一下去了真有灵魂,想办法在梦里说谢谢吧。

可细细想来,这多可笑啊。

我在这人间最后的温暖,竟来自这些萍水相逢的温柔,她们像是上帝安排来的天使,一起出现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可我的血亲,却对我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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