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又回到了四年前,钟淑玲红着脸怒斥着,“我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有这么恶心的想法?!”
接着他被人拽着头发拖进了满是冰碴的河里,被人按着头扎进了粪缸里,被村里的老老少少殴打后,他们还朝他吐唾沫,“真恶心,什么大学生,还不如猪圈里的猪!”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钟淑玲和沈家树的声音。
“淑玲,你干吗突然把他接回来?
就让他死在那里好了。”
可以听出,沈家树的语气里满是不悦,跟之前热情的他判若两人。
“他父亲对我家有恩,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他,不过你放心,他现在已经被改造得非常成功了,绝对不会再生事端。”
钟淑玲姿态慵懒,半依半靠在沙发上,表情晦暗不明。
“可是如果让他知道了当年我顶替他上大学的事情,我们都会完蛋的!”
沈家树压着声音嘶吼着。
“那就永远不要让他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不会有人发现的。”
钟淑玲抬起头,淡淡道。
丁子耿呼吸一滞,目光透过玻璃落在钟淑玲那张清冷的脸上,只觉得心痛难耐。
原来她把他送去乡下,不仅是因为他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更是为了给沈家树铺路。
是她毁了他的前途,也毁了他的人生。
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汩汩而出。
可是此时的丁子耿却感觉不到痛,甚至有些庆幸,庆幸他终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夜半,阳台的门突然被拉开,一个倩丽的身影闪了进来,冷着脸,“自己辣椒过敏不知道说?
我天天这么忙,哪里记得那么多的事?
快起来把药吃了!”
丁子耿听到男人的声音,立马起身快速地脱掉了身上的睡衣,然后翻过身跪趴在床上,“别打我,别打我,你们不是喜欢这个姿势吗?
说这个姿势像狗,我就是狗,我就是狗……”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栗。
他忘记他已经回到了沪城,不在乡下了。
在乡下的时候,只要有人来猪圈,他就要立马脱掉衣服,摆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姿势挨打,不然迎接他的将是更大的灾难。
看着眼前的一幕,钟淑玲惊呆了,一把拉开了阳台的灯,“丁子耿,你疯了吗?!”
丁子耿被灯光闪到了眼,还未反应过来,一只玻璃杯就砸了过来,“你就被改造成了这样?
这就是你的改造成果?”
钟淑玲的眼神里全是震惊,整个人因气愤不停地颤抖着,“丁子耿,没想到你还存着那些肮脏心思!
我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
我跟家树快要结婚了,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我不介意再把你送回乡下。”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阳台。
丁子耿跪在床上,紧紧咬着嘴唇,满口血腥味。
他的眼神里空洞无物,瞬间瘫倒在床。
很快,隔壁的房间里传来喘息声。
丁子耿知道这是钟淑玲故意做给他看的,只为让他放弃那些不该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