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挥出手掌。作为一名退伍特种兵,我这一掌用上了十成功力。
霎时间,苏婉柔的左脸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丝。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议论声此起彼伏。
苏婉柔回过神来,整张脸涨得通红:“陆临川,你疯了吗?!你居然敢打我!你一个穷兵痞子,我爸可是堂堂纺织厂的老板,你算什么东西敢动我!”
见她出言不逊,赵建民一挥手,身后的保镖立即上前将苏婉柔制住。
我抬手示意他们住手,这种人渣,我要亲自教训。
就在这时,苏悦然冲过来狠狠撞向我:“你这个废物,你敢打我妈,还想欺负她!我跟你拼了!”
这次我不再手下留情,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你们装穷骗我时怎么不想想今天?你妈当众羞辱我时怎么没想到这一天?现在知道疼了?那你们这些年对我的伤害,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我告诉你苏悦然,这才刚开始!”
我转向众人,声音冰冷:“苏悦然校园霸凌,导致同学骨折住院,按校规应该开除。苏婉柔拖欠工人工资多年,我要她一周内结清所有欠款。霍总,这些事情你能办到吧?”
苏婉柔突然大笑:“陆临川,你从哪找来的这些人?装模作样这么多年,连自己都信了?就凭你也想限制我?”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对付这种人,只有真正的雷霆手段才能让她们认清现实。
我朝赵建民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带人离开。
失去了威胁,苏婉柔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她用力按住我的肩膀,想要强迫我跪下:“刚才那么多人在,我给你面子才由着你放肆,你真以为自己能爬到我头上了?一个穷兵痞子,也配?”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几人,苏婉柔完全撕下了伪装。
她的手死死压着我的肩膀,而前面躺着昏迷的顾明轩。
“明轩是我最爱的人,你居然因为嫉妒伤了他,今天不管你说什么都得给他赔罪!”
“你不是腿上有旧伤吗?那就跪在这里,直到明轩醒来!陆临川,你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回想起结婚第二年,那时苏婉柔还没被亲生父母找回。
悦悦突发高烧,正赶上暴雨天。
我在工地干活走不开,打电话给苏婉柔,想让她去学校接孩子。
话还没说完,她就不耐烦地吼道:“这么大的雨,你让我去接孩子?你到底知不知道疼人?陆临川,你是在耍我吗?还是想看我出丑?”
“你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我嫁给你有什么用?你自己去接,我正忙着!以后这种事别来烦我,不然就离婚!一个连孩子都照顾不好的男人,我不需要!”
“陆临川,你搞清楚,我可是青山村第一个女大学生,多少男人排队等着娶我,你要是不听话,咱们就离婚!”
听到离婚二字,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服软:“我这就去接悦悦,只是外面在下雨,你能送把伞来吗?”
苏婉柔更加暴怒:“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老娘正忙着赚大钱!你要是再敢来烦我,我立马把你踹了!”
电话被啪地挂断。
我握着手机,心里一阵酸涩。
从背景音里能听出,她分明是在张大爷家的棋牌室打麻将。
我怒从心起,想冲到棋牌室跟她理论。
但一想到还在学校发烧的悦悦,我又咽下了这口气。
对这个养了两年的继女,我早已视如己出。
我无奈只能连连鞠躬向厂长道歉,随即以扣除工资为代价,冒着大雨赶去了学校。
等我赶到时,苏婉柔已经烧得神志不清。
那时已近深夜,又是暴雨天。
镇上的诊所都已打烊。
我只好抱着她,挨家挨户地寻找医生,途中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倾盆大雨浇在身上,我却本能地脱下外套盖在苏婉柔身上。
直到我昏迷过去,一位路过的医生发现后将我们带进了诊所。
苏婉柔得救了,但我的腿因那场大雨落下了终身残疾。
本以为她会感激我救了她的女儿,从此对我多几分温暖。
如今这对母女,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明知我腿脚有伤,还强迫我跪地求饶!
我忍无可忍,失望地瞪着她们:
[我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为了不让你们受苦,宁可自己饿得旧伤复发也要给你们攒钱改善生活,你们倒好,不仅骗我,现在还逼我给顾明轩下跪!你们就不怕天理不容吗?!]
苏婉柔一手心疼地扶起顾明轩,一手拉着苏婉柔头也不回地离开,将办公室的门反锁。
[旧伤复发?陆临川你别装了,就算你死在里面,也得等他醒了才能放你出来!这是你欠他的!]
说完,她无视我苍白的脸色,将我一个人锁在办公室里。
夏末的傍晚,连日大雨,老旧教学楼里阴冷潮湿。
今天是周五,学生早已走光。
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我无助地蜷缩在角落,找遍所有出口,最后将目光投向窗户。
正要打开,苏悦然突然折返将窗户锁死。
[呸,贱男人,敢伤害我爸爸,还让我失去了新操场,我没打死你就不错了,只是关你两天已经够便宜你了,劝你别不识好歹!]
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眼珠一转。
低声道:[想让我放你出来也行,除非你把那块玉佩给我,让我去买个新手机,我就放你出来,怎么样?]
[你放心,我叫了你五年的爸一定说话算话!我什么都不要,就要那块玉佩!隔壁班的小美都有新手机了,你忍心让我被她笑话吗?!]
那块玉佩是父母牺牲前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我将它珍而重之地藏在箱底,即便饿得面黄肌瘦,多次累到昏倒,我也从未想过要卖掉它。
这块玉佩的存在,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苏悦然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我想起那些失踪的家传古董。
我原以为是遭了小偷,如今看来都是被偷走了!
[我那些股东都是你拿走的对不对?苏悦然,我虽然没能给你奢侈的生活,但我已经尽最大努力照顾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把那些东西还给我,那是祖上传下来的!苏悦然,好歹我照顾了你五年,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苏悦然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笑个不停。
[都是因为你,同学们都嘲笑我,说我爸是工地搬砖的,是穷光蛋,说我是穷鬼!从小到大,我走到哪都被他们这么说,那时我以为自己真的是穷鬼,永远抬不起头,直到我亲生父亲回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穷人,要不是你我爸妈怎么会分开!我又怎么会被他们嘲笑到抬不起头!]
[你现在还有脸跟我提古董!你明明有钱却不拿出来,自己一直藏着掖着,背着我和妈妈偷偷过好日子!害得我和妈妈每天饿肚子!你只想着你自己,你还有脸说没有亏待我!你才是最自私的人!]
[既然你不愿给我玉佩,那就别怪我自己去拿了!]
她得意地笑着,无视我的哀求扬长而去。
直到这一刻,我终于看清了这对母女。
明白过来,自己这五年过得究竟有多么可笑!
夜晚,山里刮起大风,冷空气从缝隙灌进来。
我穿着单薄的衣服蜷缩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第一次见到苏悦然时,她小小的身子瘦弱苍白,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变卖了自己用命换来的一枚勋章,买来一袋白面给她煮了一碗面条。
她小小的手捧着碗却迟迟不肯吃,原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谁知下一秒她将面碗递到我面前:
[爸爸你也吃。]
我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水,内心发誓,一定要尽最大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
甚至攒了半年的钱,去镇上做了结扎手术,只为了不让苏悦然多想,维护小姑娘的安全感。
苏婉柔那天抱着我红了眼眶:
[临川,我们一起努力,等以后日子好了,悦悦只有你一个父亲。]
如今她成了厂长千金,整个青山村最有权势的女人。
可她却把我蒙在鼓里,冷眼看我在工地搬砖,转头陪着那个男人出入高档餐厅!
膝盖的剧痛越发难忍,我被冻得意识模糊。直到第二天清晨,办公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还没等我看清来人,一桶冰水就从头浇了下来:
[陆临川!你把明轩打成这样,他现在连说话都疼,都是因为你!你居然还在这里睡大觉!]
苏婉柔粗暴地拽起我的衣领。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发冷,额头却滚烫得厉害。
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我艰难地开口请求她送我去医院,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话音刚落,却换来她的一声冷笑:
[陆临川,你又在演戏?找人来闹事还不够,现在又装可怜?你把明轩打成重伤,就别想我放过你!]
她用绳子将我绑起来,拖到了一间废弃的器材室。
当我听到铁链的声音,瞬间清醒过来。
她明明知道我曾经因为执行任务,被困在废墟里几天几夜,自此再也不敢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
她却故意把我锁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让我既不会死,又要承受寒冷和孤独的折磨。
面对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铁器,我本能地开始颤抖,想要逃离。
可四肢被紧紧束缚,我只能大声求饶:
[我错了苏婉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对顾明轩动手,都是我的错,我认错!求你放我走!]
[现在知道错了?陆临川,晚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去伤害明轩!]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熄灭。
等到战友们找来时,我早已在绝望中昏死过去。
醒来后,那种被囚禁的恐惧感仍萦绕在心头。
[陆队长您别担心,您已经安全了!您的伤势我已经请了最好的专家会诊,一定能治好,您放心养病就行!]
[能告诉我是谁把您关在那里的吗?]
战友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以为是我从前的仇家所为,当听到苏婉柔三字时,瞬间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可是您的妻子啊!]
[都怪我们,早该派人保护您的...]
我苦涩地摇摇头。
那时我对苏婉柔还存有幻想,谁能想到相守五年的妻子会如此对我。
我以为她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至少我们相伴七载,即便没了爱情,也该有份难以割舍的情谊。
直到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亲手将我关进黑暗的器材室。
我对她最后的一丝温情也在那刺骨的寒意中消散殆尽。
战友犹豫许久,还是低声问:
[之前您说要查封苏家工厂、清算工人工资的事还继续吗?]
见我沉默不语,他还以为我心软了。
毕竟在他们眼里,男人天性心软,无论她隐瞒身份也好,为了别的男人囚禁我也罢,我都该默默承受。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叫停行动时,我冷冷开口:
[不仅要查封工厂,还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苏家工厂的问题我早就知道,但我一直欺骗自己苏婉柔只是一时糊涂,所以当战友来找我时,我只要求他们追讨工人工资,略施惩戒。
可当她将我关进那个黑暗的地方时,我的梦彻底碎了。
[苏家不仅在纺织厂使用未消毒的旧衣料,他们的化工厂还长期偷排废水,污染了方圆几十亩良田。这些违法行为本该受到严惩,可他们却贿赂官员,逍遥法外!]
[她如此恶行,我要求你们秉公执法!该罚的钱,该坐的牢,一样都不能少!]
我一字一句说得平静,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让战友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
[周上将,您放心!自从您当初退役后,组织一直都在关注着您,这些年您拒绝了我们提供的一切帮助。现在您终于愿意让我们帮您了,无论如何,您交给我的事,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等等。]我叫住准备离开的白雪琪,继续说道,[帮我找一个律师,准备好一份离婚协议书。]
既然她对我已经没有了半点情意,那我也不必再留恋她了!
白雪琪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我就从其他病人口中得知了,苏家工厂被查封的消息。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苏婉柔一把拽起来,被迫清醒:
[陆临川!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白雪琪亲自去了学校,悦悦被开除了,我的工厂也被查封了!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这话,我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被她扯乱的病号服。
五分钟过去了,苏婉柔依然站在那里不肯走。
当她发现如今的我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时,她瞬间爆发了:
[陆临川!你什么意思?白雪琪不是你找来演戏的吗?为什么她一句话,悦悦就被开除,为什么我家的工厂会被查封?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把一切都恢复原样!]
[不然,你别怪我跟你……]
[跟我什么?离婚吗?求之不得。]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枕头底下拿出昨晚白雪琪送来的离婚协议。
[既然苏大小姐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遂了您的意!签字吧,从今往后,我们一拍两散,你继续做你的厂二代,我继续当我的穷军官。]
只不过工厂都没了,她还怎么做她的厂二代呢?
苏婉柔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她很清楚一旦失去了钱,她的白月光就会离她而去。
到那时,她没了我这个免费保姆还要带个孩子,日子该怎么过?
苏婉柔瞬间脸色发白,她连想都不敢想这种可能。
更何况,通过这件事她已经意识到我的身份不简单。
那她就更不能放我走了。
我冷眼看着她,先是脸色发白,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
[我不同意!凭什么你想离就离?陆临川,就算你要走,也得把工厂还给我!!再给我五万块的分手费,否则,你想都别想!]
五万块?我虽然是上将,可早已退役。
就我现在的工资,就算累死在岗位上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她居然还敢狮子大开口要五万!
明明是她出轨在先,现在反倒跟我要起了离婚费!
看着面前的女人,我和她同床共枕五年,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但现在我看透了。
[想要钱?可以啊,你现在去死吧,等你死了你要多少钱我就给你烧多少,保证让你在地府里,花得痛快!]
这话一出,同病房的病友们顿时笑作一团。
而苏婉柔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说:
[我可是你的妻子!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真的要为了这点小事毁了我吗?]
[你可以恨我,但你要想想悦悦啊,她可是你养了五年的孩子,你真的忍心看她被开除,没有学校敢收吗?]
她知道我曾经把苏悦然当亲生女儿来疼,把她当做我的命。
曾经因为有人嘲笑她是亲爸不要的野种,看着她哭着回来告状,我被她的眼泪刺痛,提着军刀闯进那人家里。
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给悦悦道歉。
从此以后,十里八乡都知道悦悦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可爱总是相互的。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从小抛弃她的亲生父亲,甚至为了她扬言要杀了我。
那我又何必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我是养了她五年又怎样?养条狗还知道感恩,更何况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苏悦然,我不要了,连同你,我也不要了!]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爸,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他亲生父亲跑了。
他再一次抛弃了苏婉柔和自己的亲生女儿。
苏悦然本以为,她终于不再是没爸爸的小孩了,可当她母亲的工厂被查封,她带着新买的风筝想要让爸爸陪自己去放风筝时。
等她打开门,看到的却是被搬空的家。
[爸,你不是最喜欢陪我放风筝吗?春天到了,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好不好?]
苏悦然红着眼,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看着她,我突然想起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能陪我放风筝吗?
小小的女孩,就这样瞪着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我。
即便那时因为天气潮湿,我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但我还是答应了她。
这份温情,在她亲生父亲回来那天被打碎,她突然不许我送她上学。
不许我摸她的头发,不许我进她的房间。
甚至在我给她夹菜时,当着我的面将碗重重砸在地上。
[我都说了别用你的筷子给我夹菜!你这个穷鬼,我嫌脏!]
看着地上的碎片,我期待着苏婉柔能为我说两句话。
可她却也嫌弃地望着我,指责道:
[你就知道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悦悦不想吃你夹的菜,你就该好好想想为什么,而不是在这装可怜!]
现在我想明白了。
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冒着生命危险,将苏婉柔从水里救了出来。
就该让她淹死!
或许是上天怜悯我,我的伤还有得治,现在回头一切都不算晚。
[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他,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学会承担。我和你妈妈马上就要离婚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女儿,也不必继续委屈你叫我爸爸了。我只希望,我们再见面可以装作互不相识,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毕竟,我可不想再回忆起以前那些屈辱的日子,害得我夜不能寐。]
我把和她在一起的这五年,形容成噩梦,深深刺痛了苏婉柔。
我看她回眸望向我,脑中闪过我们曾经清贫但温馨的日子。
眼中满是悔恨。
[临川,和我回家吧好吗?我不要工厂了,不要当富家女了,谁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和我回家!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三口,继续过着以前简单的日子好不好?]
从前无论日子过得多苦,我都不曾抱怨。
坚信我好好照顾她,我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现在她的生活终于好起来了,却选择将我蒙在鼓里!
如今居然还有脸求我原谅她!
我是傻了吗?
[苏婉柔,当初我是很爱你,可你别忘了,我能一心一意地爱你,也能在你背叛我时,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别人,就不要又回头来求我回来。]
[真的很掉价!]
等我说完,白雪琪突然敲门进来。
身后还跟着青山村村长,苏家办工厂时租的便是王村长家的地。
看清来人,苏婉柔双眼瞬间亮起:
[村长,您怎么来了?您听我解释,偷排污水什么的都是误会,那都是没有的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谁知王村长根本不理会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行礼。
[陆将军久仰大名……]
[王村长,你怎么也?难道……陆临川,你为什么要瞒着你的身份?]
苏婉柔怒不可遏地质问我。
可我却实在不解:[你哪来的底气问我?我从来没有瞒着你,从来没有否认过我的身份。]
[苏婉柔,是你打心底里看不起我,觉得我永远比不上你。你才是那个可悲的人。]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苏婉柔那层虚伪的面具。
在白雪琪提出,今晚就搭军机去军区医院治疗时。
即便时间太紧,我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临走前,苏悦然拿出她以前偷走的我的东西,原来她没有丢掉,只是想让我别总是忙多陪陪她。
[爸,我把这些还给你,你能不走吗?我和妈只有你了。]
我没有回答,无声地拒绝了她。
苏悦然瞬间明白,苦笑着松开了手。
三年后,我伤愈回国。
得知苏婉柔如今在工地打零工,而苏悦然早早辍学去了广州打工已经三年没有回来。
[您走后,我一直帮您关注着她们,她还在等你,迟迟不肯搬家。您要去见她一面吗?]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
[人应该向前看,往事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