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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宠卦妃:疯批王爷他超爱师折月燕潇然

师折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赵雨村的心事被她揭穿,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冷声道:“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本宫是什么人?”师折月的眸光清冷:“本宫是先帝唯一的血脉,封号折月。”“你算什么东西?见到本宫不行礼也就罢了,竟还敢这样质问本宫?来人,给本宫掌嘴!”立即就有侍卫走过来,照着赵雨村就是几记耳光。赵雨村直接被打蒙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师折月一上来就动手打人。他怒道:“就算你身为公主,也不能无故殴打朝廷命官!”“我要上书给皇上,请皇上治你的罪!”师折月没理他,扭过头对燕潇然道:“吵架这种事情,遇见讲道理的固然可以跟他讲道理。”“遇到不讲道理的,就不需要跟他讲道理,你看着哈,以后学着点。”燕潇然:“……”师折月说完这些话后才扭头看着赵雨村道:“你敢这么嚣张,不过是欺...

主角:师折月燕潇然   更新:2025-05-20 2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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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师折月燕潇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爆宠卦妃:疯批王爷他超爱师折月燕潇然》,由网络作家“师折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雨村的心事被她揭穿,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冷声道:“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本宫是什么人?”师折月的眸光清冷:“本宫是先帝唯一的血脉,封号折月。”“你算什么东西?见到本宫不行礼也就罢了,竟还敢这样质问本宫?来人,给本宫掌嘴!”立即就有侍卫走过来,照着赵雨村就是几记耳光。赵雨村直接被打蒙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师折月一上来就动手打人。他怒道:“就算你身为公主,也不能无故殴打朝廷命官!”“我要上书给皇上,请皇上治你的罪!”师折月没理他,扭过头对燕潇然道:“吵架这种事情,遇见讲道理的固然可以跟他讲道理。”“遇到不讲道理的,就不需要跟他讲道理,你看着哈,以后学着点。”燕潇然:“……”师折月说完这些话后才扭头看着赵雨村道:“你敢这么嚣张,不过是欺...

《爆宠卦妃:疯批王爷他超爱师折月燕潇然》精彩片段


赵雨村的心事被她揭穿,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冷声道:“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

“本宫是什么人?”师折月的眸光清冷:“本宫是先帝唯一的血脉,封号折月。”

“你算什么东西?见到本宫不行礼也就罢了,竟还敢这样质问本宫?来人,给本宫掌嘴!”

立即就有侍卫走过来,照着赵雨村就是几记耳光。

赵雨村直接被打蒙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师折月一上来就动手打人。

他怒道:“就算你身为公主,也不能无故殴打朝廷命官!”

“我要上书给皇上,请皇上治你的罪!”

师折月没理他,扭过头对燕潇然道:“吵架这种事情,遇见讲道理的固然可以跟他讲道理。”

“遇到不讲道理的,就不需要跟他讲道理,你看着哈,以后学着点。”

燕潇然:“……”

师折月说完这些话后才扭头看着赵雨村道:“你敢这么嚣张,不过是欺我父王已经战死,欺燕王府人丁单薄。”

“可是战死的亡魂绝不接受你这种人的冤枉,燕王府人丁再单薄,也不是你能欺负的。”

“你想要退婚?行啊,你把燕王府当初给赵府的聘礼全部退回来。”

“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从赵府到燕王府三步一扣首,并高喊你是奸滑的忘思负义的小人。”

“把这两条做到之后,再跪到我祖母的面前磕头认错,这婚就可以退了。”

赵雨村的脸气得通红:“你休想,这桩婚事原本就我在燕王的逼迫下为小女定的。”

“燕王府到如今竟还如此嚣张,天理何在!”

师折月冷笑一声道:“你今日敢这么做,不过是欺我父王战死,死无对证。”

“可是赵雨村,这世间最不能欺的就是亡灵。”

赵雨村轻蔑地道:“就算是燕王还活着,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是这番话。”

“我行得正坐得直,我不怕鬼神!”

师折月听到这话对轻掀了一下眉,淡声道:“是吗?既然你如此理直气壮,那我就只能如你所愿。”

她说完伸手在赵雨村的面前一抹,他正想喝斥她,就看见燕王黑着一张脸站在他的面前。

赵雨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呼:“燕燕燕燕王!有鬼啊!”

一阵风吹来,四周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了很多。

燕潇然朝师折月看去,她三日才能招一次魂,如今距上次为燕王招魂,还没有过去三日。

她此时没给他看开灵眼,什么都看不见,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把燕王招了上来。

她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让他看戏。

他的眸光半敛,心里生出了暖意。

师折月站在赵雨村的面前道:“来,把你刚才说的话,对父王的灵位再说一遍!”

赵雨村原本就极怕燕王,今天为了利益在燕王的灵前撒谎,他原本是欺燕王死了,这一切都死无对证。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再看到燕王的魂体。

做了亏心事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心虚?

他哆哆嗦嗦地道:“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

师折月凑到他的面前道:“赵大人,再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哦!”

“否则你这样侮辱我父王,他半夜可是会去你的哦,一个不好,他就把你一起带走了。”

赵雨村吓得在燕王的棺木前疯狂磕头:“王爷,我错了!”

“刚才的话是胡说八道,当初诗婉和三公子的婚事是我求来的!”

“我这些年来也确实打着你的名头要了不少好处!”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只是他抬起头的时候,燕王依旧在他的面前,青灰的脸上鬼气森森,似乎比刚才更加可怕了。

赵雨村吓得尖叫一声,屁滚尿流地往后退,身上的衣衫沾满了灰尘,半点形象都没有。

只是不管他怎么退,燕王都会飘在他的身边。

他要疯了!

师折月问他:“你还要退婚吗?”

赵雨村疯狂摇头:“不退了,不退了!”

师折月看着他道:“不,这婚你得退,就按我之前提的要求来退。”

“只要你做到了,燕王府就把赵诗婉的庚帖还给你,让你退了这场婚约。”

赵雨村想起她刚才提的条件,他心里十二个不愿意。

师折月看到他的表情后冷笑道:“怎么?你还不愿意?”

“你不愿意也没事,往后就让父王一直跟着你吧!”

赵雨村吓得半死,忙道:“我愿意,我愿意!”

师折月又问他:“你今天来燕王府闹事,是谁唆使你来的?”

赵雨村的瞳孔一缩,他不能说那人的名字,若是说了,那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今天丢人已经丢够了,也和燕王府撕破了脸,若是再将那人得罪,他以后的日子会十分难过。

他哆嗦着道:“没有人唆使我,是我自己鬼迷心窍!”

“是我自己觉得燕王不在了,燕王府只余燕潇然一人,他不会有出息。”

“再加上之前有人见他手里有块女子用的帕子,他一直带在身边,明显心有所属。”

“我家诗婉温婉善良,我想让她嫁个如意郎君,所以今天便想来退婚!”

师折月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撒谎,但是他此时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说,她还真不好逼他说。

不过他不说也没有关系,她往后有的是时间撬开他的嘴。

她冷笑一声道:“赵大人的慈父心肠真的让人很感动。”

“但是这样抹黑、踩着燕王府来退婚,燕王府可不会纵着你!”

赵雨村使劲地磕头:“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师折月冷声道:“知道错了,就滚!别误了我父王出殡的时辰!”

她说完手在他的眼前挥过,燕王便消失不见。

赵雨村屁滚尿流的走了。

他一走,所有的一切就回归正轨,燕王府的侍卫抬起棺材,准备出殡。

万户侯和苏相因为昭明帝还没有为燕王的事情定性,赵雨村闹事的时候,两人都不太好出手。

刚才师折月收拴赵雨村的时候,两人心里都觉得很爽。

万户侯凑到苏相面前道:“先帝的这位公主,虽然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但是很有意思啊!”

“我听说她是在道观里长大的,你说她会不会真的会招魂?”


他原本闻到的只是淡雅的兰草香,在这一刻变得浓郁了不少。

那股子香气似要顺着他的口鼻钻进他的心里。

燕潇然的心里生出了一抹慌乱,他飞快地把她从他的身上掀开。

他这一下没能收住力,直接就把师折月扔到了床下。

师折月:“……”

好痛!

燕潇然坐起来道:“公主请自重。”

师折月磨了磨牙,直接爆了粗口:“自重个屁!老子就不该救你!”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真是脑子抽了才救你!”

燕潇然昨夜受伤之后就一直觉得身上有极浓的阴寒之气,极不舒服。

可是此时他身上的阴寒之气便散了个干净,全身上下如泡在温泉之中,十分舒服。

他便知他误会她了,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终究太过尴尬。

他轻咳一声道:“多谢公主相救,但是下次还请公主动手救我之前,和我保持距离。”

师折月没好气地道:“你当我不想吗?我结印救你的时候是站着的!”

“你太奇怪了,我的身体要被你吸干了!”

燕潇然:“……”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师折月又道:“你能不能把我扶到椅子上坐着啊,我这样太难受了!”

燕潇然低头看她,她此时脸朝下躺在地上,确实十分狼狈。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想起刚才扶她时指尖的触感,他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

他略想了一下,直接伸手拎着她的腰带,不太温柔地把她扔在椅子上。

师折月的后背撞在椅背上,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瞪了燕潇然一眼道:“你这么粗鲁,这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燕潇然见她满头大汗,头发散乱,鼻子里还有鼻血流出来,整人人狼狈得不行。

他虽然对她的身分存诸多怀疑,但是她今天终究救了他。

他取出一块帕子递给她道:“你自己擦擦。”

师折月没好气地道:“我要是能自己擦 ,我至于这样子吗?”

她的手臂根本就抬不起来,不要说擦汗了,就是抬到水平的们置都不行。

燕潇然知道她此时的样子若是被人撞见,他们之间怕是都说不清楚。

他只得认命的替她擦掉额前的汗,再帮她把摔出来的鼻血擦了擦。

离得近了,燕潇然发现她的皮肤极好,莹白透亮,几乎看不见毛孔。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他忙扭过头,不再看她。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再加上他的心里又有些发慌,下手难免会重了些。

师折月没好气地道:“你是想要弄死我吗?”

燕潇然回头看了一眼,见她的额头被他擦得通红,她鼻子上的血也被他糊了半脸。

他虽然知道此时的情景十分尴尬,但是他还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师折月被他激怒了:“你笑个屁!”

她觉得她脸上的皮要被他揭掉了,她的鼻子要被他揉断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燕潇然忙敛了笑意,道了声歉,压下狂乱的心跳,替她将脸上的血擦干净。

师折月依旧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再次瞪了他一眼,觉得真是自己欠他的!

她今天要是手里的红线不往后退一点,她就真的亏大了!

燕潇然问她:“公主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师折月回答:“没有,我现在感觉很不好,也非常后悔救你。”

她说到这里吸了吸鼻子:“我这样舍已为人的救人,却差点被自己救的人把脸上皮给扒了,我真倒霉!”

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因为她的这番话散了不少。

燕潇然半敛了眸光,直接问她:“公主身上的香气哪里来的?”

师折月低头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后道:“我身上有香气吗?我怎么不知道?”

燕潇然:“……”

他之前听人说过,女子有自己的体香,每个人不太一样。

师折月身上是十分罕见的兰草香,很好闻,却又因为罕见,所以更有辨识度。

他对她的疑心更重了一层。

师折月问他:“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来一身这么重的煞气?”

燕潇然的眸光瞬间就冷了下来:“如公主所料,昨夜有人带领数百人马去王陵围杀我。”

“他们带了军中刚研制出来的弩弓,我带过去的侍卫,只活下来不到五人。”

“若不是有昨天公主给的那包药,我可能也回不来。”

师折月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军用的弩弓?看来父王的身边真的有叛徒。”

燕潇然点头:“昨夜带队的为首之人我觉得有些眼熟。”

“可惜的是我虽然扯下了他的面巾,却没看清楚他的脸,让他跑了。”

师折月的眸光幽深:“没事,只要你活着,他们就还会再动手,总归有机会抓住他们。”

燕潇然和她的想法差不多。

他问师折月:“你给我的那个药粉到底是什么药粉?”

师折月摊手:“我给你的时候就说了,那药粉是我三师父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粉。”

“他天天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绝大多数都坑得要死,效果也是五花八门。”

她说完问他:“你对那些黑衣人用了药粉后,他们是什么反应?”

燕潇然听她这么一问,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药粉的用处。

他回答:“沾者立毙。”

师折月:“……我就知道他是个老阴逼!”

燕潇然看向她,她轻咳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等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找他要试药的好处。”

燕潇然:“……”

他怎么听都觉得她的师父十分不靠谱。

师折月又道:“他总喜欢弄一些莫名其妙的药,不帮他用还不行,特别烦人。”

“所以我每次帮他试药的时候,都会从他那里要一点好处。”

因为她被三师父坑了太多次,所以她对于帮他试药之事十分抵触。

昨天她之所以会把药给到燕潇然,其实是存他帮她试药的心思。

如今看来,这一次是双赢,既试出了药效,也救了燕潇然的命。

两人又就昨夜的战事聊了一会,师折月问了一些关于战事的细节,她心里的疑云更浓了些。


燕潇然下意识地一把抱住了她。

她那双极明媚的桃花眼此时有些睁不开了,却喃喃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她说完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燕潇然:“……”

怀中的女子单薄纤瘦,这样落在他的怀里,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她清醒时,狡黠灵动,晕过去时,却乖巧的不像话。

燕潇然极少和女子亲近,唯一的一次亲近是两年前。

此时她这样落入怀中,他闻到了女子身上淡如幽兰般的体香。

同时,还感觉到她娇软的身体,那是和男子的身体完全不同触感。

他如触电般将她抛开,却又在抛开的瞬间又将了接了回来。

旁边几个侍卫瞪大眼睛看着他,没一个人敢说话。

燕潇然看向那些侍卫,他们齐刷刷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同时摆手道:“我们更不行!”

“三公子还是快些把公主抱回房吧,她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燕潇然也知道此时应该送她回房,可是……

众侍卫转过身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燕潇然:“……”

他看向怀里乖巧软绵的女子,深吸一口气,只得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内院跑去。

他们到二门处,老太君拄着拐杖过来了,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

燕潇然如烫手山芋一般将师折月塞进老太君身后的婢女怀里。

他解释道:“公主不知道为什么晕了过去。”

老太君听着他窘迫的声音,看着他发红的脸,心里有几分了然。

她什么都没有说,立即让婢女把师折月抱回房间,然后去请燕岁岁过来。

燕岁岁是王府的庶女,从小对医术感兴趣,看了不少医书。

她的医术如何大家不太清楚,但是眼下燕王府的众人出不了府,让人去请大夫会十分费力。

便只能让燕岁岁过来先给师折月瞧瞧。

燕岁岁的手按在师折月的脉膊上时吓了一大跳,因为她根本就感觉不到师折月的脉搏。

老太君问道:“公主她怎样了?”

燕岁岁额前急出汗珠,她将手往师折月的腕口探得更深了些后依旧没有感觉到脉搏。

她回答:“公主似乎不太好。”

老太君看着师折月那张苍白的脸,觉得燕岁岁的医术不靠谱,便道:“潇儿,你赶紧去为公主请大夫。”

燕潇然应了一声。

师折月却拉着老太君的手道:“不用,我这病寻常大夫治不了,我睡一觉就好。”

她说这话时眼睛只是微微睁开,她原本苍白的脸,在这一刻更加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燕潇然垂眸看向她,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抱她的触感,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然后破土而出。

有些念头在他的心里一掠而过,他立即就察觉到了不妥,当即扭头不再看她。

老太君的眼里满是担心:“那公主好好休息。”

燕岁岁从来没有见过师折月这样的病症,又细细地替她把了脉,却还是和之前一样。

她没敢跟老太君说,就师折月这样的脉像,已经是个死人。

但是师折月还有呼吸,还能说话,这事太过神奇。

她看着师折月的眼神充满了好奇,轻声道:“祖母,我留下来照顾公主。”

老太君知道她一向心细,医术虽然不太好但终究是通晓的,由她来照顾师折月再合适不过。

只是就算如此,老太君依旧叮嘱她:“你警醒一些,别睡沉了,若是公主有什么不适,你立即告诉我。”

燕岁岁点了点头。

老太君不太放心地又回头看了师折月一眼,便带着众人离了她的房间。

师折月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难受了,手脚虚浮无力,全身绵软,整个人如同泡在水中,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觉得自己就要沉进深渊之中,胸口的护心石灼热滚烫,烫得她在十分难受,却又让她能恢复几分呼吸。

她的手脚冷到极致,冻得骨头都是疼的。

她形成了个怪圈,四肢冰冷,胸口滚烫,两相交战,她既觉得自己要热死了,又觉得她要冻死了。

她在梦里听见大师父在喊:“折月,不要睡了,醒醒。”

她难受的“嘤嘤”哭了起来,低声骂道:“醒个屁,这么难受老子宁愿死了算了!”

大师父叹气:“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三师父说你才睡了那男人一次。”

“那样极品的美男子,才睡一次你甘心吗?”

“听师父的话,想办法活下来,往后你想要什么样的美男子,师父们都帮你绑过来。”

师折月气笑了:“敢情在师父们的眼里,我就是个看见美男子走不动道的大色坯?”

大师父也笑:“人活这世上,欲念繁杂,所求甚多,你喜欢美色又没有错!”

师折月想说她一点都不好色,她当初睡燕潇然全都是三师父的手笔,是他在造她好色的谣!

要没那件事,她如今在燕王府里见到燕潇然时也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她一想到燕潇然,整个人也就清醒了几分。

她努力睁开眼,却看见燕潇然的脸,和他四目相对。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她有些好奇地伸手去捏他的脸。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靠近,就被他一把抓住:“公主醒了?”

师折月瞬间清醒,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坐在燕潇然的怀里,她震惊的如同被雷劈了。

她记得昨夜在这里守她的是燕岁岁,怎么就变成燕潇然了?

她惊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燕潇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公主能把手松开吗?”

师折月这才发现她整个人睡在燕潇然的大腿上,她的手缠着他劲瘦的腰……

两人的姿势不得雅观。

她吓得赶紧缩回手,又想起昨夜的梦,有些语无伦次:“你……我……”

燕潇然站起来扯了扯身上被她睡得有些凌乱的衣袍,淡声道:“公主别误会。”

“你昨日高烧,又不让人去给你请大夫,岁岁太累了,我便过来照顾你。”

他才坐到她的床边,她就往他的身上贴。


燕王府的长辈原本都不同意这桩婚事,燕四苦求长辈才让他们松了口,陆锦娘才如愿嫁进燕王府。

因为她嫁进燕王府的手段不太入流,她自己心里有些发虚,所以对于身份之事,才格外的在意。

陆锦娘嫁进燕王府后,府里的长辈们对她其实一直都很不错,但是她自己却各种比较,唯恐被区别对待。

她太过计较,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拿出来比较一番,以至于她一直觉得燕王府的长辈们不慈。

她问陆母:“娘,你说二公子认识我?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母点头:“是啊,国公府的管事是这么说的,想来是真的。”

“你没有印象可能是在人多的聚会上见过,他看见你,你却没有注意到他。”

她看看着陆锦娘道:“我家娘家如此貌美,会被人惦记再正常不过。”

陆锦娘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踏实,但是她觉得陆父陆母的话应该是对的。

她自小就生得貌美,喜欢她的男子很多,宁国公府的二公子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她心里不自觉地就生出了几分得意,便道:“我听爹和娘的,回去就把这孩子打了。”

陆父和陆母当即把她夸上了天,觉得以后他们全家都会因为她而飞黄腾达。

师折月不知道陆府的盘算,她此时正跟着燕潇然去大理寺。

昨夜皇陵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这件事情肯定需要处理。

燕潇然被侍卫送回来的时候,老太君就侍卫去了一趟大理寺。

只是燕潇然觉得这件事情,他最好再亲自走一趟。

师折月如今知道她的命跟燕潇然牵扯在一起,和他离得远了,她的红线就会长得格外的快,所以也跟了过来。

燕潇然原本觉得这一趟她没有必要跑,却架不住她非要跟过来,他便也由得她去。

只是因为有了两人今天在床上的那件尴尬事,燕潇然不愿意跟她同乘一辆马车,便和车夫一起坐在马车的前面。

师折月是只要和他离得不太远就行,他是在坐在马车里,还是坐在马车前,她并不介意。

快到大理寺的时候,燕潇然问道:“一会见到韦大人的时候,你要怎么解释你那包药?”

进了大理寺,很多事情都会往细里查。

师折月给燕潇然那包沾者立毙的药得说明出处,否则以韦应还的处事方式,怕是会生出其他事情来。

此时他这样问,是要和她先对口供。

师折月回答:“这事实话实说就好,反正整个人道观都知道我三师父喜欢研究各种毒药。”

“这事大理寺要查,就让他们去道观里查就好了。”

燕潇然看了她一眼,问她:“你好像对你三师父有些意见?”

师折月笑道:“我何止对我的三师父有意见,我对我的九个师父都有意见。”

“你是没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一群怪物。”

“这些个老混蛋,也是我弄不死他们,否则一定想办法弄死他们!”

燕潇然:“……”

他觉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

她似乎对她的九个师父又爱又恨,她嘴里说着狠话,心里似乎又和他们十分亲近。

他便道:“行,那就实话实说。”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大理寺。

师折月和燕潇然一起下了马车,走到门口跟守门的小吏说了之后,小吏便进去通报。

没一会,小吏便又出来将他们带到韦应还的签房里。

韦应还看起来似乎刚回到大理寺,他的身上沾了不少泥点,头皮被风也吹得有些散乱,看起来略有些狼狈。

只是他的表情还是千年不变的淡漠冷静:“三公子来得正好,我正要去王府找你。”

燕潇然冲他拱了拱手后问:“韦大人找我是因为王陵的事情吗?”

“看韦大人的样子,是刚从王陵那边回来?”

韦应还点头:“没错,我刚从王陵那边回来,心里有些疑惑,想询问三公子。”

燕潇然问他:“大人可有看见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是他们的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韦应还定定地看着他,将他打量了好一番后才道:“不是。”

“我去的时候,那里不要说黑衣人的尸体了,就连王府侍卫的尸体也一具都没有见到。”

燕潇然的面色大变:“一具尸体都没有?”

韦应还回答:“是的,王陵外的卫墙,也没有被射穿,卫墙的石头垒得十分平整。”

“若不是地上渗了太多的血,王府又送来了昨夜被杀的侍卫的名单,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三公子报的假案。”

师折月双手抱在胸前道:“这下手的人厉害啊!”

“一夜之间就把所有的尸体清理干净,还连院墙都重砌了,这手段当真专业!”

韦应还扭头看向她:“公主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吗?”

师折月回答:“这事我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韦大人想要怎么查这个案子。”

“近来燕王府一直不太平,昨天先是被人污陷,后面我三弟又被人刺杀。”

“这些事情,足以证明,我父王他们战死之事有蹊跷。”

“有人看着我燕王府全是孤儿寡母,是想把我们往死里欺负。”

“我三弟若是再出事,王府就再无男丁。”

“我父王的名声坏了,别有用心之人就能再罗列罪名,将燕王府灭门。”

韦应还看了她一眼,他主掌刑罚之事,这些事情只会比她想得更多。

若说他之前还只是怀疑燕王战事之事有问题,如今却觉得这里面的事或许比他预期的还要复杂。

他沉声道:“这些只是公主的猜想,并无证据,我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师折月问他:“昨天送过来的那个冒充我父王外室的女子了?大人可查出什么来了吗?”

韦应还回答:“那女子是淮州青楼里的花魁。”

“有人给了她一笔银子,说只要办好这件事情,她就能脱离青楼,恢复自由身。”

师折月掀眉:“她居然还是个有追求的女子。”

韦应还看了她一眼,她又问:“大人可以审出找她做这事的人?”


因此种种,前来燕王府吊唁之人,依旧了了无几。

能来的,都是燕王生前的至交好友,且还是清正忠义之人。

燕潇然将他们的名字都一一记下。

师折月知道昭明帝解了燕子府的禁令,他们不过是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后面但凡有一步行差就错,燕王府依旧会面临覆灭的危险。

她抬头看了看天,之前笼在燕王府上空的红雾散了些,却添了些灰雾,依旧煞气极重。

燕王府的危机并没有真正解除。

师折月轻掀了一下眉,打算去灵堂找燕潇然。

走到一半却听见燕王妃愤怒的声音传来:“赵府简直欺人太甚!”

“他们要退婚可以等王爷入土之后来退,我绝无怨言。”

“可是他们现在直接打发了一个管事,就要把婚退了,这简直就是太过份了!”

老太君淡声道:“早退婚,晚退婚,都是退婚。”

“王府如今这样的光景,赵府想要退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燕王妃恨恨地道:“可是母亲,当初这门亲事是赵府他们求来的!”

“王爷对赵府不但有提携之恩,还救过赵老爷的命!”

“他们退婚若说是怕被燕王府拖累,我也能理解。”

“可是他们还说潇儿行事放浪,品行有失,扯着潇儿身上的一块绣帕说事,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赵老爷如今不过是个从四品而已,竟就敢如此欺我燕王府!”

师折月听了一耳朵的八卦,轻轻掀了一下眉。

她在燕王府住了这几日,知道燕王妃虽然不太领事,却是个性子绵软的。

今天燕王妃被赵府的人气成这样,估计赵府的人,事做得十分过份。

真正让她意外的是,燕潇然竟有婚约了。

她微微一想,便知道是她进了误区,燕潇然有婚约才是正常的事情。

因为燕潇然今年已经十九,换这个世界的规矩,男子大多都会在十五六岁定下亲事。

然后等女方及笄之后再拜堂成亲,他们差不多都会在十七八岁的时候正式成亲。

他今年十九岁了还没有成亲,在京中也算是晚婚了。

而燕王世子还要长燕潇然三岁,到如今才成亲是因为昭明帝之前就给他赐了婚。

三公主今年才刚刚及笄,刚到能出嫁的年纪。

而他没能等到三公主及笄便已战死沙场,由师折月代替三公主嫁进了燕王府。

师折月虽然是名义上的世子妃,但是老太君代世子给她写了放妻书,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不算是燕王府的人。

这些事情她并不方便插手。

师折月没有在门口多做停留,直接去了灵堂。

她过去的时候,灵堂里没有前来吊唁的宾客,燕潇然正看着灵堂里的六具棺材出神。

她轻咳了一声,燕潇然扭头看她:“公主找我有事?”

师折月开门见山地道:“虽然皇叔已经下旨解了燕王府的封禁,但是我们至今不知道是谁想要燕王府满门性命。”

“明日父王他们出殡,我怕幕后之人再生事端。”

“所以我想来问问你,明天你是怎么安排的,有哪些方案。”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我可以算一算,哪个方案是最优方案。”

燕潇然:“……”

他知道她算卦灵,但是这样算卦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问她:“这些也能算出来?”

师折月回答:“只能算个吉凶。”

燕潇然看了她一眼,说了三个方案。

师折月掐着手指头算了一圈后看着他道:“你定的这三个方案都是大凶,明天一定会出事。”

燕潇然的眉头皱了起来:“都是大凶?”

师折月点头:“是的,这些都不行。”

她说完出门采了一把叶子回来,一边扔叶子,一边掐着手指头算。

她有个毛病,一旦她认真思考事情的时候,喜欢屈着左手食指,用牙轻咬。

燕潇然看到她的这个动作时眸光深了些,莫明觉得有些熟悉。

师折月算了一遍后道:“出殡的时辰最好是午时,出王府后往南,再折到西面,走最北面的城门出城。”

“出城之后,一个时辰之内赶到墓地,如此一来,就能避开所有的灾劫。”

燕潇然问:“为什么要这样走?”

师折月摊手:“不知道啊,卦象上这么显示的。”

燕潇然:“……”

他看向她,她也在看她,两人大眼瞪小眼。

师折月轻咳一声道:“我虽然是你们口里的神棍,但是我绝对是这世上最靠谱的神棍。”

燕潇然点头道:“我知道,明出天殡就按你说的时间和路线来走。”

“这一路上,我会做出相应的安排,以保证万无一失。”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棺材上,轻声道:“我不能让父兄的尸骨不安,更不能让他们的尸骨被人折辱。”

师折月这几日见过他在王府布防的能力,这事由他来安排她很放心。

两人商议妥当之后,还需要跟老太君以及燕王妃说一声。

师折月想起她刚才听到的话,没忍住问道:“你对赵府的小姐是什么感觉?”

燕潇然不是太愿意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便没说话。

师折月看到他这副样子倒又生出了几分好奇:“你喜欢她吗?”

燕潇然听到“喜欢”这个词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和她的婚事是父王和母妃定下的。”

“我之前总共就见过她两次,都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哪来的喜欢?”

对于这桩婚事,他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因为他心里有另一个人。

两年前在小镇上的那件事情,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秘密。

他既觉得那件事情是个耻辱,又觉得那个女子胆大包天。

那个女子在他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既让他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又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师折月有些好奇地问他:“你不喜欢你的未婚妻,那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燕潇然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她轻咳一声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若是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凤知夏激动地走到师折月的身边问:“我有身孕了?真的吗?”

师折月回答:“我的医术平平,只会相面,这事你得去找岁岁求证。”

凤知夏转身就要去找燕岁岁,师折月一把拉住她道:“你慢一点。”

凤知夏知道她若是真的有孕的话,月份尚浅,确实不宜有大的动作。

只是她也不知道师折月的相面之术准不准,心里难名就有些焦急。

她忙道:“我会慢一点的,我若真的有二哥的孩子,我一定会重谢你!”

师折月笑道:“你谢我做什么?要谢也得谢二哥当初的努力,和我可没有半点干系。”

凤知夏:“……”

她发现师折月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且她的性子也不是那么正经。

她给着脸道:“公主你……”

师折月笑道:“逗你玩的,你去找岁岁吧!”

凤知夏被她这么一打岔,心境便平和了不少,走路也稳了很多。

只是她过去的时候,燕岁岁正在帮燕潇然处理伤口。

她想起她的的月事平时三个月才来一次,是属于那种极难怀孕的类型。

否则她和燕二成亲三年,她也不至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师折月不是大夫,不过是凭空在猜这件事情,万一猜错了,那便是空欢喜一场。

她在屋外待了一会便又冷静了下来,决定还是等等再说。

正在此时,门房过来请燕王妃过去,说是陆锦娘的父亲和母亲过来了。

燕王妃想起陆锦娘有孕之事,她想为燕四留住这点骨血。

她对燕岁岁交代了几句,便去了前面的花厅。

凤知夏也想知道陆锦娘今天会怎么选择,便也跟了过去。

燕岁岁心里也惦记这事,她和小厮便帮燕潇然处理完伤口后,便也去了花厅。

师折月见他们都走了,她略想了想,便去了燕潇然的房间。

燕潇然此时躺在床上,看起来十分虚弱,眉间翻滚着的煞气已经浓到极致。

受煞气影响,他此时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锁,双手握拳。

师折月在他的床畔坐下,自言自语:“我到底要不要救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做了决定。

反正不救他,她很快就会死,救了他,还能拼一波,万一他真是破她命格的关键之人了?

她的手飞快地结了印,然后按在他的胸口。

这一下按下去,比她上次为他解煞气的时候还要难受,感觉身体一下被掏空。

他的身体就像是个无底洞,将她这些年积攒的精气全填进去似乎都不够。

师折月想把手收回来,却悲摧的发现,她的手竟收不回来了。

她在心里狂骂,这特到的是什么鬼操作!

她拼了命的想撤手,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完全动不了!

她的额头迸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胀得通红,她极度怀疑他再这样吸下去,她今天会挂!

就在她感觉她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他身上的那股吸力突然就消失了。

这一下来得极快,她猝不及防,全身一软,根本就站不住,一头就栽在他的身上,属于他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师折月:“……”

师折月:“!!!!!!”

什么鬼!

这会要是燕潇然醒来,她只怕还得被他怀疑一遍。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积攒力气,让自己尽快站起来。

只是今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告诉自己不要急,只要燕潇然不醒来就没事。

她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终于积攒了一些力气,她伸手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打算往旁边退一些。

只是她才刚刚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撑起来些许,就发现身上再没有点力气,她又摔了下去。

在她摔下去的时候,她的唇感觉到了几分温软。

她定睛一看,她方才摔在燕潇然的颈侧,她的唇刚擦过的温软是他的唇。

师折月:“!!!!!”

她要疯了!

她正准备再次积蓄力量往旁边挪的时候,燕潇然突然睁开了眼睛。

师折月:“!!!!!!!!!!”

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燕潇然沉声道:“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他清冷的声音让师折月找回了几分飞出去的脑子,她忙道:“我这是在救你!”

“你能不能把我推到旁边一点?不用太大的力气,辛苦你了。”

燕潇然看了她一眼,她此时身体有一半压在他的身上,两人靠得极近,这个动作极度暧昧。

他微微眯起眼睛,伸手想要推开她时,却突然觉得这个姿势十分熟悉。

不止姿势熟悉,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也极为熟悉。

那一夜,也曾有个女子这样压着他。

当时她戴着一张狐狸面具,再加上屋里的光线十分昏暗,他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模样。

他只闻到一股淡淡兰草香。

那股香气在夜色里让他沉沦,让他在那个夜里,几近失控。

如今师折月身上的香气和那一夜的香气完美的重叠,他的心里生出了几分痴狂。

他原本就受了伤,又受煞气的影响,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沉声道:“是你!”

师折月不知道他又想到了那一夜,她此时只觉得十分尴尬。

她用极为苦逼的语气道:“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挪不动自己。”

“你快点把我推到那边的椅子上,否则此时若是有人进来,就真说不清了!”

燕潇然听到她的话理智开始回笼,他伸手去推师折月,先摸到的她圆润精巧的肩。

春衫单薄,隔不掉她身上透出来的淡淡暖意,也隔不断那细致柔嫩的触感。

他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挪开。

师折月的身上又掉了下来, 且因为他挪动的这一刻,她的身体位置又有了新的变化。

她这一次掉下来的时候,直接亲在他的唇上。

师折月:“!!!!!”

燕潇然:“!!!!!”

这个意外让两人都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也是因为这一下,让燕潇然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的娇软,以及她唇上传过来的温度。


老太君对师折月轻轻招了一下手,介绍道:“这是折月公主。”

赵诗婉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过公主。”

师折月自从到回京后,顶着公主的名头,却很少有人会这么恭敬的向她行礼。

她笑道:“赵姑娘今日是为退婚之事来的吗?”

赵诗婉对着老太君和燕王妃施了个礼,轻声道:“上次王爷出殡,我本来想过来的。”

“父亲说我是女儿家不宜抛头露面,他来王府送王爷最后一程便好。”

“我却不知道他当日竟在王府闹了那么一出,我在这里向老太君和王妃陪个不是。”

老太君和燕王妃看向她,都没有说话。

她又接着道:“我今日不是来王府退婚的,而是来商议后续的婚事。”

“我知三公子要为王爷守孝三年,我愿意等上三年。”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老太君和燕王妃都有些意外。

毕竟上次赵雨村在燕王府闹得相当难看,所有人都觉得赵府肯定会退婚。

师折月问:“敢问这事,赵姑娘经过令尊的同意了吗?”

赵诗婉回答:“这是我的意思,我父亲并不同意。”

“但是我意已决,非三公子不嫁。”

老太君在旁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赵姑娘只怕不太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赵诗婉对着老太君行了个礼后道:“老太君说的是。”

“只是我和三公子的婚事早就定下,如今等的不过是婚期而已。”

老太君的眉头微皱:“可是赵大人执意要退婚,这桩婚事已经不再适合。”

赵诗婉取出一把短刀,割下一缕头发呈到老太君的面前道:“父亲犯下的错,我无法弥补。”

“他是我的长辈,我也不能说他的不是,今日割下这缕头发,代父向老太君赔罪。”

“若老太君觉得这一缕头发还不够的话,我可以把这条命留在燕王府!”

老太君听到这番话十分意外。

赵诗婉抬起头来看向老太君:“在我和三公子定亲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是燕王府的人了。”

“之前没能和燕王府共进退,我已十分后悔。”

“眼下若让我退婚,我宁愿死。”

老太君有些动容,伸手将赵诗婉扶起来道:“赵姑娘不必如此。”

赵诗婉一脸坚定地道:“我意已决。”

师折月将赵诗婉上下打量了一番,眉梢微挑。

今天赵诗婉的行为和她预期的相差很大,这事她直觉不对。

因为赵诗婉的姻缘宫里已有动静,按这情景最多一年就会成亲。

而燕潇然要为燕王守孝三年,这三年内根本就不可能成亲。

师折月一时间也不太清楚赵诗婉是另有目的,还是真的对燕潇然一往情深。

她便道:“赵姑娘的行事,和令尊完全不同,着实让人敬佩。”

赵诗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主过奖了,我只是谨守本心而已。”

她说到这里,脸微微泛红:“实不相瞒,我之前就发过誓,此生非三公子不嫁。”

她把话说到这里,老太君和燕王妃都不好再说什么。

燕王妃有些感叹地道:“可是潇儿要守孝,你们若是要成亲,至少得等三年。”

“而女儿家的青春本就短,让你再等三年……”

“我愿意!”赵诗婉大声道:“不要说只是三年,三十年我也愿意等。”

燕王妃十分欣慰地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赵诗婉微微一笑,眉眼里透着温柔,似乎能嫁给燕潇然,真的是她最大的幸事。

师折月鼓掌道:“赵姑娘大义!之前是我误会赵姑娘了。”

花厅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轻松起来,众人对赵诗婉赞不绝口,她却始张终带着几分既端庄又羞涩的微笑。

师折月在旁看着,不时说上几句话。

燕王府和赵府之前说要退婚的事情,便算是揭过去了。

赵诗婉从燕王府出来坐上马车的时候,一只手将她拉进了马车。

她轻呼了一声,然后就顺势倒在一个男子的身上。

下一刻,男子吻上了她的唇。

赵诗婉伸手将他推开:“这还在燕王府外,你别这样子。”

男子轻哼一声道:“正是因为是在燕王府外,我才这样。”

“我的女人跑进去跟燕潇然谈婚论嫁,有考虑过我感受吗?”

赵诗婉轻笑了一声:“吃醋了?”

男子看了她一眼,她伸手勾着他的脖子道:“将死之人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男子轻掀了一下眉:“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燕潇然那小子长的确实很不错,我怕你到最后舍不得。”

赵诗婉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他那么不解风情,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

“再说了,他们上次那样打我爹的脸,我很生气。”

“上次他们若是乖乖配合我爹退婚,我也许会留燕潇然一条狗命。”

“现在嘛,他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燕潇然一死,燕王府必将覆灭,到时候杀师折月就更加简单。”

男子伸手勾着她的下巴轻啧了一声:“你这狠毒干脆的性子,我真的是太喜欢了!”

“满京城谁能想到,饱读诗书,端庄秀丽的京城第一才女,竟生了这么一副恶毒的心肠。”

赵诗婉往他的身上靠了靠后道:“那你喜欢吗?”

男子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非常喜欢。”

赵诗婉主动探出了舌尖,男子倒抽了一口气,低骂了句“骚货”便顺着她衣衫的衣摆探了进去。

两人在马车里胡作非为的时候,燕王妃有些感叹地道:“真是歹竹出好笋!”

“赵雨村那么个不着调的人,竟生了这么一个明事懂礼的女儿来。”

今天赵诗婉的表现,让燕王妃十分满意。

燕王妃觉得她懂事、大方、长情,是燕潇然的良配。

师折月想想今天赵诗婉的表现,表面上确实堪称完美。

只是今天赵诗婉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再加上她在赵诗婉的姻缘宫里看到的,绝不是燕潇然。

这件事情只怕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师折月想想燕潇然一脚踹死关嬷嬷的样子,再想想她睡完他后,他拎着刀满镇子找她的情景,不自觉地抖了抖。

他要知道当初睡他的人是她,估计她会死的比关嬷嬷还惨!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贪图他的美色睡他了。

她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

她一把撩起车帘,马车边的燕王府侍卫便齐刷刷看了过来。

她忙将车帘放下,这种情景,除非她长双翅膀飞出去,否则别想逃走。

她叹了一口气,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喜轿是大红的颜色,所有的嫁妆也都缠了红色的绸缎,但是迎亲的队伍却没有一分喜色,跟送葬出殡一样冷清。

这情景在到燕王府后更加明显。

燕王府门口石狮子上的白幡还没有完全撤下来,便在上面绑了一朵红绸。

喜轿落地时,四周鞭炮声炸天,锣鼓声震天响,却都掩盖不住燕王府沉重的气氛。

王府门口,除了迎亲的队伍和礼部派来操办的官员外,一个围观的人都没有,冷清至极。

燕潇然象征性的踢了一下轿门,撩起轿帘,冷冷地道:“公主,请下轿。”

师折月应了一声,牵着他递过来的红绸,跟着他往里走。

等到她跨过燕王府的大门,鞭炮放完,锣鼓声停,四周就只余压抑的气息。

礼部派来操办喜事的人卖力地喊着吉祥话,却喊不散放在前院六具棺材带来的悲伤和绝望。

师折月生长于道门,隔着盖头她都能感觉得到棺材里散发的血煞之气。

喜堂就在前院放棺材的隔壁,燕王府老太君领着燕王妃和王府的几位小姐端坐在喜堂的正中。

老太君满头白发拄着拐杖,面容慈祥却神情复杂。

燕王妃眼睛红肿,眼上乌青,此时没忍住小声抽泣。

礼部侍郎冷声道:“燕王妃,这样大喜的日子,你这副模样,是对皇上赐婚不满意,想抗旨吗?”

燕王妃气得眼睛通红,礼部侍郎昨天奉圣旨进燕王府帮助筹办婚礼,已经明里暗里欺负了他们好几回。

这会居然还要将抗旨的名头栽在燕王府的头上,其心可诛!

老太君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道:“皇上赐婚,是燕王府的大喜事。”

“燕王府能得娶公主,合府上下喜极而泣。”

礼部侍郎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隆恩,欢喜是对的,喜极而泣倒没有必要。”

“还请老太君和王妃多笑一笑,否则会让人误会燕王府不想娶公主。”

燕王妃想要说什么,老太君拦着她笑道:“大人说的是。”

礼部侍郎得意洋洋地道:“还是老太君识大体,燕王府不过是死了几个男人而已。”

“你们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燕王府的人都死绝了。”

他说完指着燕潇然道:“这不,三公子还活得好好的嘛!多开心的事!”

之前他儿子纵马街头伤了好几个百姓,被燕王打断腿,他一直对燕王府怀恨在心。

如今终于让他逮到这个机会,自然要好好羞辱燕王府上下一番。

最好是燕王府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他借题发挥,让燕王府满门抄斩。

可惜的是老太君沉稳智慧,寻不到错处。

师折月跟着燕潇然进到喜堂的时候,把他们的对话全都听到了。

她的唇角露出讥讽,眸光幽深,有些事情不能忍。

那边傧相扯着嗓子喊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拜堂!”

师折月将盖头掀起来大声道:“先等一下。”

众人齐刷刷朝她看了过来,燕王府的众人以为她不愿意嫁进燕王府,表情有些复杂。

燕潇然的表情不善:“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师折月朝他微微一笑:“我有件事情要做,你放心,不会误了吉时拜堂的。”

燕潇然看向她,她今日上着新娘的妆,明艳若春花照水,潋滟生姿。

两人身份有别,他盯着她看不太合适,忙别开眼。

师折月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震惊的发现,他的面相和之前见面时已经有所不同。

他此时印堂发黑,眉宇间煞气横行,这是将要横死的面相。

可是他本身的面相又十分尊贵,是多福长寿之人。

两种面相相冲,十分奇怪,就算是她,也看不明白。

他的命格有点意思!

燕潇然见她盯着他看,不由微微皱眉。

她也回过神来,扭头问礼部侍郎:“本宫大婚,大人是不是也很开心?”

礼部侍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公主大婚,普天同庆,下官自然开心。”

“只是公主此时私自揭下盖头,于礼不合,还请公主尽快把盖头盖上。”

他心里对她却极为不屑,就她这种身份哪里配称之为公主?

昭明帝这一次让她嫁进燕王府,打的是什么主意,明眼人心知肚明。

只是明面上他还得给她相应的尊重,毕竟她要是闹事他也不好交差。

师折月对他赞许地道:“我做完这件事情就会把盖头盖好,你这个笑容非常好,请注意保持。”

礼部侍郎假笑了一声,她又问:“我现在还没有拜堂,不算燕王府的人吧?”

礼部侍郎点头:“是的,等公主拜完堂之后才算是燕王府的人。”

师折月又问:“那我没拜堂之前做的事情和燕王府无关吧?”

礼部侍郎再次点头:“是的,不知道公主想要做什么?”

师折月微微一笑:“如此便好。”

她说完满喜堂环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找到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老太君的身上。

她走到老太君的面前问:“您的这根拐杖能借我用一下吗?我用完就还您。”

老太君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把拐杖递给了她。

她拿起拐杖掂了掂,十分满意,然后转身,一拐杖就敲在礼部侍郎的头上。

老太君的拐杖是她的武器,拐杖头是用精铁所制,这一下砸下去,直接就把礼部侍郎砸得头破血流。

众人再次大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礼部侍郎怒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她低骂道:“牙尖嘴利!”

师折月微微一笑:“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还是你觉得,我以后过自己的就好,根本就不用管你,也不用维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维护!”云太妃没好气地道:“我在宫里好得好!”

师折月点头:“你确实过的好得很,毕竟这皇宫如今是皇叔的皇宫,你都替他生下了儿子,他自然要罩着你。”

云太妃:“……”

她觉得师折月说了极脏的脏话,但是她的话里一个脏字都没带。

她每次和师折月说话,都会有一种心梗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道:“闭嘴!”

师折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天叫你进宫,是有其他事情要问你,你如实回答。”

师折月轻挑了一下眉,没接她的话。

她是真的不知道云太妃哪来的底气,敢这样对她说话。

云太妃问她:“燕潇然前天遇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折月回答:“不知道。”

云太妃咬着牙道:“你跟他一起去大理寺报的案,你竟跟我说你不知道?”

师折月听到这话眯起了眼睛:“你派人盯着我?”

“我不盯着你,万一你闯了什么大祸,会连累我!”云太妃没好气地道:“我还不是为你好!”

师折月惊到了。

她听过不少父母打着“为了你好”的旗帜想要掌握子女人生的故事,但是像云太妃这样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问云太妃:“我能问一下,你一共做了多少为我好的事情?能列举一下吗?”

“我想体验一下传说中的母爱,感受一把我的母亲为我辛苦付出的事。”

云太妃:“……”

她要心梗了!

她怒道:“我跟你说话,你认真听着,不许插嘴!”

师折月笑了笑,伸手捂着自己的嘴。

云太妃又道:“燕潇然对于围杀的凶手,有什么猜测?”

师折月看着云太妃,却没有说话。

云太妃没好气地道:“说话!”

师折月指了指自己的嘴,打了一个大叉叉。

云太妃:“……”

她要被师折月气死了!

她咬牙切齿地道:“我现在让你说话!”

师折月的唇角微微上扬:“我不知道。”

云太妃看到她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胸口直起伏,却知道自己得改变策略了。

她只得压着脾气温声道:“如今京城云诡波谲,十分危险,燕王府更是被处于风口浪尖,更是危险。”

“折月,我是你的母亲,是你在京中唯一的依靠。”

“你要相信一件事情,我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害你的人,你得对我说实话。”

“只有你对我说了实话,我才能保护你。”

师折月回答:“我说的是实话啊,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燕王府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他们防我防得厉害,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

“我昨天奉老太君之令送燕潇然去大理寺,进去之后,燕潇然就让我在廊下等着,没让我进签房。”

“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自然就什么都不知道。”

云太妃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猜测她话里真假。

师折月由得她打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云太妃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烦躁,却还是问:“那你还知道什么?”

师折月回答:“我知道燕王之所以会战死,是因为有人觉得他手里握着永安军的兵权,是个很大的威胁。”

“所以那些人用了些手段,想办法让他战死在沙场之上。”

云太妃看着她的眸光深了些。

她淡声道:“这些是我偷听来的,你如果想知道这些消息,我可以为你去偷听。”

云太妃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师折月一定会十分想要母爱。

她便道:“你以后若是在燕王府里得到什么消息,都要想办法告诉我。”

“这样你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才能想办法救你。”

师折月点头,却问道:“你的消息既然如此灵通,那你知道我活不过十八岁的这件事情吗?”

云太妃的眸光闪了闪,点头道:“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的。”

师折月笑了笑道:“这样啊,那我等着你找人来治我的病。”

云太妃看向她,她的一双眼睛里满是孺慕之情。

云太妃愣了一下,下意识别开了眼睛。

师折月的眼里满是嘲讽,如果不是她看到他们之间的确实有条亲缘线,她都不敢相信云太妃是她的生母。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驾到!”

云太妃瞬间变了脸:“这个贱人来做什么?”

师折月看向云太妃,她轻声道:“这贱人数次为难我,还差点害死九皇子,你要小心她!”

她话是这么说,却立即打开门,唇角含笑地迎了上去:“刚刚还和折月说起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来了。”

“真的太巧了,折月,还不快过来见过皇后娘娘!”

师折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原来不是云太妃情商低,而是仗着是她生母的身份,在她面前装都懒得装。

不就是飚演技嘛,她又不是不会!

她乖巧地站在云太妃的身边道:“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伸手将她扶起来道:“都是一家人,折月不必拘礼。”

“自你上次出嫁之后,本宫就对你甚是挂念。”

“今日听说你进宫了,就过来看看你。”

她的声音没有上位者的凌厉,十分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皇后的个子颇为高挑,不是极美艳的容貌,却长得十分端庄。

她的脸上上着厚厚的妆容,遮盖了她所有的气色,单看面相,倒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说来也可笑,师折月替嫁三公主嫁时燕王府时,她的生母对她不闻不问,反倒是皇后亲自为她送来了嫁衣。

当时皇后还问她是否自愿,若她不愿,皇后愿意替她做主取消这门婚事。

她知道能成为皇后,必定是宫斗的高手,高手出招,必有后招。


那一场战事,燕王是兵马大元帅,所有的兵马都由他节制。

而战力最强的,就是由燕王亲自统领的永安军。

除此之外,昭明帝还派了一位文官做为监军。

监军的权利极大,能约束燕王。

燕王虽然没有明说,燕潇然都知道,这一次的战场,燕王一定被人处处制肘。

达达人南下人数虽有十万之众,但是燕潇然知道永安军的战斗力,正常不可能全军覆灭。

更不说,这一次大楚还集结了另外十五万兵马在边关。

燕王带着永安军覆灭时,斩杀了和他们差不多同等数量的达达人。

他们死后,监军带着兵马杀了过来,已经受了重创的达达人不敌,退出虎牢关外。

边关暂安。

师折月沉声道:“父王带着永安军战死虎牢关,耗损了他们的战斗力。”

“这才有了后续的驱逐达达人之事,这事怎么都不能算战事不利。”

“至于那些说父王投敌卖国的鬼话,就更不可能。”

“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世子带着兵马杀出重围去请援兵,他去了哪里?又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因为燕王世子的魂体受损,神志不清,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和他随行的士兵更是无一人生还。

燕潇然咬着牙道:“我虽然不知道兄长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生前一定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我燕王府忠君报国,竟被人算计至此!”

师折月知道这事绝对算得上是血海深仇,五万永安军将士的血流尽,还要被泼上污名,难怪英魂难安。

她是局外人听到都极度气愤,更不要说燕潇然了。

她沉声道:“只要人做过的事,就一定会有痕迹,以后我们肯定可以查清楚。”

“只是这一场针对燕王府的阴谋,绝不会因为父王和世子战死,就会停下来。”

“相反,那些暗中算计燕王府的人,他们心里有鬼,他们会害怕我们去查,所以他们会想办法斩草除根!”

师折月原本觉得只要昭明帝对燕王府没有必杀之心,燕王府就会暂时安全。

可是在听了燕王的这番话后,她就发现,她还是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

幕后之人阴毒狠辣至极。

且粮车是空的这件事情,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会牵扯到很多官员。

这些人都不会想他们活着。

所以现阶段他们就算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能去查,一查很可能就会捅了马蜂窝。

她能想到的事情,老太君和燕潇然都能想到。

老太君对师折月道:“公主,你能帮燕王府至此燕王府上下都极为感动。”

“燕王府的事情本与你无关,若燕王府真保不住的时候,你就不要再管了。”

师折月认真地道:“祖母,在我那日折回燕王府的时候,就没有想过独自离开。”

“不为别的,就为那为国捐躯的五万将士,我也不能走。”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且事到如今,他们也不会让我走了。”

老太君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慈祥:“你这样子像极了先帝。”

师折月掀眉:“我是父皇的女儿,自然像他。”

三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后续的应对之策。

最终还是决定,和之前商量的一样,主动出击,引君入瓮。

只是整体行动的方式需要再谨慎一些,如今的燕王府不能再出半点疏漏。

老太君终究年纪大了,她见过燕王后,身体便有些撑不住,师折月送她回房。

师折月出来时,见燕潇然站在外面,明显是在等她。

她因为荷包的事情,不是太想和他独处,便准备当做没看见他一般离开。

他轻声道:“公主还没见过长兄吧?”

师折月“啊”了一声后回答:“没有。”

燕潇然看着她道:“我带公主去见他。”

师折月愣了一下,他已经在前面带路了,她想了想,挠了挠头跟了过去。

燕王世子早就死了,人是见不到的,燕潇然带她看的是燕王世子的画像。

画像上的燕王世子是个十分温雅的男子,唇间带笑,眼神温柔。

燕潇然和师折月并排站在燕王世子的画像前,轻声道:“大哥有着这世上最好的性子。”

“他待人温和有礼,行事周全缜密,孝顺父母,爱护兄弟。”

“若他还在,公主应该会和他举案齐眉。”

师折月没说话,却在心里道:“错,他若还活着事情就真的大条了,我还没和他成亲,就先睡了他弟弟。”

她心里有些不自在,往旁边退了些。

燕潇然眼色的余光扫了她一眼,又道:“公主还没有看过长兄的尸体吧?”

师折月轻点了一下头,他问她:“你想看看吗?”

师折月回答:“我不想。”

因为不用看,也知道燕王世子的尸体有多惨。

燕潇然沉声道:“父亲的尸体被送回来时虽然惨烈,但依稀可以辨认。”

“长兄的身上却无一块好肉,身上很多地方的肉都被野兽啃食光了。”

“他们是靠他头上的玉簪认出来他的,那个玉簪就是他画上戴的这个。”

师折月沉默,她看向画上光风霁月的青年,青年温润如玉。

燕潇然突然对师折月长长一揖,她吓了一大跳:“你这是做什么?”

燕潇然看着她道:“请公主助我查清楚长兄遇害的真相。”

师折月双手抱在胸前道:“这事就算你不找我帮忙,我也会查清楚。”

她说到这里眸光微敛:“我们道门讲究因果,我因世子而进王府,自然就得查清楚他的事情。”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左右这会没事做,我们去门口玩玩?”

燕潇然一下子没能跟上她的节奏,有些不解地问:“玩?玩什么?”

师折月朝他神秘一笑,他很快就明白她说的玩就是给守门的士兵看相。

她的相面之术绝不是寻常游方道士可比的,她只需要打一个照面,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生平事迹。

她凭借着这个技能,直接就把看门的两个士兵给忽悠为瘸了,在王府门口支起摊,给人算命去了。

燕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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