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傅君宴足足有一周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看来人性的本质还是贱。
从前再怎么好好说,这人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早知道一个大逼兜管用,我就该趁身体还不错的时候多打几下。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打完一个巴掌累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许芝灵倒是一直没有离开。
我妈知道我把你手机号告诉傅君宴,差点没揍死我,我现在被她全国通缉,有家不能回,只有你这里能收留我了。
她一边委屈巴巴地掉眼泪,一边端着份色香味俱全的煲仔饭往嘴里塞。
我被这香味勾地额头青筋直跳,冷漠地喝了一口自己碗里寡淡的白粥。
不行,根本催眠不了自己这比鸡腿好吃。
我摇着轮椅出门,打算找珍妮抗议下我的餐食。
在护士站得知她今天休班,我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今天下着小雨,水汽弥漫的花园是我从没见过的场景。
故作镇定地慢慢往花园移动,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就差最后一个斜坡就能呼吸到湿润的空气时,轮椅像是卡住了似的,怎么摇也不动。
我一转头,傅君宴低垂这头站在我身后。
啧。
这人怎么这么闲,不能上班也不用在家带孩子吗?
傅君宴的语气见鬼地轻柔:外面在下雨,现在出去会生病。
我已经病的快死了,不差这点儿。
我浅浅翻了个白眼,跟你也没有多少关系,松手!
珍妮只休了半天,晚上就回来了。
再不抓紧,这雨停了我都摸不着半点。
傅君宴拽着轮椅把手不放,跟我这个病患疯狂较劲。
中饭只喝了口粥,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
烦躁骂道:傅君宴!
我他妈都跟你离婚了,还要被你限制自由!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这个混蛋!
他拽着轮椅的手顿时一松。
我抓准时机顺着斜坡冲了下去。
清凉的小雨细细密密地铺盖在我的身上,像一床轻柔的夏凉被。
傅君宴冲过来,拿外套蒙住我整个头,动作迅速地推着车回到病房里。
揭开外套的一瞬,我抬手向他没挨过打的另外半张脸挥了一巴掌。
啧,力气越来越小,这次连他脸都没扇动。
也说不准是他脸皮变得更厚的缘故。
傅君宴脸色变都没变,冲差点被米饭噎死的许芝灵道:她淋雨了,要赶紧换衣服,再发烧的话她身体受不了。
我摸过桌子上的水杯往他身上砸。
这样的话,20岁的沈南星会心动,25岁的沈南星会觉得幸福,但现在的我只觉得无比恶心。
有什么受不了的,流产我都一个人熬过来了,现在也用不着你来我床前哭丧。
迟来的关心除了让人厌恶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傅君宴的眼里闪过名为委屈和心疼的情绪。
我气得让许芝灵把病房反锁,把傅君宴像病毒似的隔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