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毒烟还没散掉,你现在闯进去就是送死啊!”
傅斯远闻言,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直愣愣的瘫软在地。
邻居阿姨松开手,劝他:“人已经死了,傅教授你作为活下的人,更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生活!”
傅斯远不知被那个字触动,挣扎起身还想往楼里冲。
邻居阿姨拦不住,直拍大腿叹息道:“哎,这是何必呢!
之前打电话喊又不来,现在拦都拦不住。”
大门外面看着还是原装的,但里面却早已烧的变形。
入目皆是黑黢黢的一片,傅斯远着急跑进主卧,连床都烧成了木炭。
他左右翻找都找不到我的尸体。
又下楼找到邻居阿姨问:“我家着火了,那我老婆的尸体去哪了?”
“和客厅的沙发一起烧成了灰,消防员扑灭火后也只剩一捧骨灰暂放在物业。”
傅斯远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他想不明白家里怎么会起火,我又怎么会被烧死。
邻居阿姨感慨:“哎,要是一开始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能把钥匙送来就好了。”
“这样消防员扑灭火的速度也能快不少,你老婆或许就能活下来。”
“嘭”的一声。
傅斯远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
竟然是因为他锁门才导致栀子死的吗?
巨大的悔意卷袭傅斯远的整颗心。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让我去打搅谢雨萝参加设计大赛。
怎么就着火了呢!
他越想越懊悔,双手握拳一下下砸在心口上。
月亮高悬。
傅斯远坐在物业说找到骨灰的位置,一遍遍摩挲着。
他想我被火烧时一定很疼吧。
往昔我给他煲汤,叮嘱他要早点睡觉,给他睡前热牛奶的美好回忆一点点涌上心头。
傅斯远这才知道,原来我在他的心中占据了这么大的位置。
他已经习惯有我,甚至不能接受我的离开!
天边露出第一抹晨曦。
傅斯远猛然想起来要好好安葬我,以前我们的婚礼很简陋,导致不少外人嘲笑我。
现在我死了,他要给我最盛大的葬礼!
顾不上整理形象,他急忙去找谢雨萝。
傅斯远不停“咚咚”的敲门。
谢雨萝打着哈欠,开门见是傅斯远先是诧异的喊道:“斯远?”
随后注意到他浑身的脏污,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来了?”
傅斯远着急没在意她嫌弃的眼神,直言道:“雨萝,栀子死了!
我想好好安葬他,你能把我之前放你这的钱先还我吗?”
谢雨萝心虚的说:“钱……钱都存起来了,现在取不出来。”
傅斯远蹙眉,双手抓着她解释:“雨萝你就不要为昨天的事生气了!”
“栀子生前为我怀了那么多次孕,我却没让她生下一个,终归是我亏欠她了。”
“现在她死了,我就是想为她举办一个风光的葬礼,好让她在地底下能开心些。”
谢雨萝挣脱开他,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
“你自己就没攒下一分钱?”
傅斯远无奈道:“工资卡在你哪,平常的福利也全都快递给你,我拿还有能存下钱的机会?”
说罢,傅斯远语气哀求:“雨萝你就先给我吧,后面我一定加倍补偿你。”
“不给!
我没钱!”
谢雨萝双手环抱在胸前,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傅斯远惊的瞪大双眼,怒声问她:“没钱?
那钱去哪了?”
谢雨萝白了他一眼,把着玩手上的指甲。
“钱既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
我的钱自然是花掉了!”
说完,她还不忘骂我两声:“真是个贱人!
死了还想让我掏钱!”
傅斯远闻言,脸色一寸寸变黑。
从前谢雨萝不是没有在他面前骂过我,可现在我已经死了。
而她却还要追着我骂!
谢雨萝没注意到他变幻的脸色,喜滋滋的冲他说:“斯远刚好温北栀死了,要不我们下月就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