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傅斯远的白月光一回国,我就得去医院人流。
这次我刚下手术台,就被他拽去给白月光煲汤。
“栀子,雨萝她坐了四个小时的飞机很幸苦,现在就想喝口玉米排骨汤。”
我泪流满面,绝望的说:“斯远,这是我第十次流产了。”
傅斯远无动于衷道:“我知道啊,这不是怕雨萝不开心,才让你流掉的嘛。”
“乖,你先回家炖汤,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我心中苦笑,结婚五年流产十次。
次数多了,同小区的邻居都报警抓我,说我怀孕多次却没看到孩子。
我只能一遍遍解释,是老公不想要。
邻居眼神鄙夷:“又打了?
第十一个你准备什么时候打?”
我抚摸上空瘪的肚子,面如死灰般说:“不打了,也不会再怀。”
“汤炖好了没有?”
傅斯远不耐烦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
我虚弱的一边换鞋一边说:“还没……这么一点小事你都做不好,真是没用!”
他抱怨着完,语气一松接着说:“算了,刚好雨萝说她想吃西餐,今晚我要陪她就不回来了。”
还记得第九次流产的时候,他也喊我了做八菜一汤。
我辛辛苦苦把这堪比婚宴的席面做好时,他却又说要和谢雨萝去吃网红餐厅。
同样的亏吃一次是我蠢,再吃就是傻了。
五年婚姻,能收拾的行李,也不过一个小箱子。
我是孤儿,没有可去的地方。
只好给婚前,想挖我的国外珠宝设计公司发去求职信息。
那边很快回复:“好的,等走完流程,三天后您就能入职。”
我敲下“好的”发送。
推着行李箱出门,却撞倒床头柜上的木偶娃娃。
俯身捡起娃娃,这是我一次流产是傅斯远送我的。
那是我们刚结婚不到三个月,我便检查出怀孕。
我开心的去找他时,却在书房门口听到他用法语和谢雨萝打电话。
“雨萝,都怪我不该因为一时之气和栀子结婚。”
“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可以立马和她离……”我心中钝痛,双腿一软从楼梯上滚下去发出巨响。
傅斯远惊慌跑出来看的时候,我已经摔晕过去。
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那时他脸上挂着担忧,伤心的神情,唯独没有心虚和愧疚。
后面我问他:“你那天在书房是在和谁打电话?”
傅斯远一脸坦荡:“外国教授,聊的都是学术上的事情。”
我扯了扯唇,露出难看的笑容。
他以为孤儿院出身的我不懂外语,可我可是在法国巴黎学整整四年的珠宝设计。
傅斯远伸手抚平我紧皱的眉心,从袋子里掏出木偶娃娃。
“别难过,我和娃娃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当时我还很开心,以为他这个不懂哄女孩子的钢铁直男,终于学会哄人了。
可直到后来,我无意中刷到谢雨萝朋友圈的一张照片。
扎着马尾的清纯少女,坐在两米高巨型木偶娃娃的怀里朝镜头比耶。
和傅斯远送我的一模一样。
只是我的那个,应该是这巨型娃娃的赠品。
傅斯远的电话,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我木然的接起。
他焦急的喊:“栀子,栀子你听到了吗?”
“啊?”
我慢半拍的回他傅斯远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以后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我有个粉色礼盒落在书桌上……”电话那头响起谢雨萝娇哼的声音。
他急匆匆撂下一句:“你帮我送来,定位发你微信上了。”
便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
我自嘲的笑着起来,接着又痛哭出声。
五年来,他总说谢雨萝有抑郁症受不了刺激,要我打掉一个又一个的孩子。
可这次医生说我流产太多,再也怀不了了。
我们怎么还会有孩子呢……